哼哼,真是好膽魄,還真的伸手跟陌生人握手。
我可是聽雨蝶說了,墮魂不能直接接觸願力,一旦接觸,或多或少都會受點傷。
握手雖不能直接給予致命傷,但能讓其傷上加傷最好不過。
果然是由低等物種進化出來的怪物,就算擁有了與人類對等的意識,思想也跟不上。
換作我,一個陌生人突兀把手伸過來想要握手,我絕對會選擇無視。禮儀也不是這麼講的,握手的程度是建立在相對信任的基礎上。
否則誰知道陌生人伸過來的手,是不是剛挖了鼻孔,扣了屁「嗶」,萬一上面還沾有他的遺傳基因怎麼辦?
怪物大姐的表現很單純呢,笨到與陌生人握手就夠了,還握這麼久都不鬆手。
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倒是要看它能撐多久。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小羅,你到底要握手到什麼時候,不要妨礙別人吃飯。」經理出聲提醒道。
「哦,對不起,我剛才想事情想入神了。」
我「驚慌」的鬆開怪物大姐的手,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埋頭吃飯。
此時我開始有些心虛了,不是說墮魂不能直接接觸願力的嗎,這都握了兩分多鐘了,大姐,你給點反應好不好?
天殺的,那個叫雨蝶的小丫頭竟然敢坑我。大意了,一向警惕的我,選擇相信了一個陌生人說的話。
不過,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是顛覆世界觀的知識,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分析。
人類往往在面對恐懼的無知時,會毫無緣由的相信一個突然跳出來說「我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的人,並且相信這個人說的理論。
所以雨蝶說什麼,我就信了什麼。昨晚她跟我說了一大堆願力的用處,恐怕沒有人會把假話,說得如此生透淋漓吧!
可事實上,我的願力對怪物大姐似乎造不成任何影響。
這一刻,我明白了人心險惡的道理,然而我沒有時間去深思反省,不抓緊時間想想挽救的辦法,這怪我大姐肯定會殺了我的,就在今晚的路上,夜襲!
不劫財!不劫色!就要吃你剛養的寵物!
面對這樣的劫匪,我能說什麼?我也很絕望啊!
直到三分鐘之前與墮魂較量時,我還一直以為學得驅靈手斷後的自己,能華麗麗的幹掉怪物大姐,撐到鱘醒來那一天。
結果現實打臉真快,多麼痛的領悟。
當前我唯一能想到的應對措施,就是鑽進廚房殺魚。鱘叫我來殺魚,一定是有它的特殊用意,它不可能欺騙共用一條性命的我。
好吧,我又在說違心的話。事到如今,我只有逼著自己相信鱘。
第一輪結束,我回到後廚輪班,這時依稀還有客人來吃魚。
我回到崗位時,地上擺放著兩條江團還沒來得及殺。
二話沒說,我兩棒敲暈了它們,扔進接好的開水裡燙。
一開始兩條魚還在輕微掙扎著,掙扎沒一會便僵直了,兩顆藍色光點從水盆中緩緩升起。
「對不起,對不起。」
我習慣性的道歉,正和往常一樣目送著藍色光點升上天花板。
誰料在藍色光點上升到一半時,突然竄出一張大魚臉,張開大口就把兩顆藍色光點吞了。
我被突如其來的大魚臉嚇了一大跳,摔了一個大跟頭,瞠目結舌的望著眼前的魚臉怪。
這家店當前存在的怪物只有大姐一個,除了它還能有誰。
此時怪物大姐脖子以下還保持著人類的形態,就是脖子變得跟長頸鹿一般,空中的腦袋是一個醜陋的魚頭。
媽呀,這不是深海丑魚嗎?怎麼跑到陸地上來了?適應淡水了?
「你你你……你不要亂來,外面可是有那麼多人看著,我要是出事你也跑不掉。」
我連忙說出一些能讓魚頭怪產生遲疑的話,伺機而動,準備逃跑。
可我發現這句話好像打動了魚頭怪,它一副「只看看不說話」的樣子,大概也是在忌憚外面的人群吧!?
明白這點,我頓時恢復了氣勢,起身拍了拍已經濕透的屁股(魚池地板是濕的),睖著眼,道: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變回去,萬一有人進來了,看見了怎麼辦?」
魚頭怪沒有應我,不過五秒後,它變回了大姐的樣子。
看來有在聽我說話嘛,必須好好利用一下。
「廚房裡不需要你,趕緊出去。」
「嘿,沒聽見我說話嗎,快點出去,別打擾我殺魚。」
「我去,你妹的,說不來人話,還聽不懂人話嗎?」
我說前面兩句時,怪物大姐都沒有理我,用它那雙死魚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在我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它就忽然變臉,脖子伸長,整張慎人的魚臉瞬間湊到我眼前。
這這這……這一點都不嚇人,只是褲子有些濕潤而已。真的,真的不下了,你聽我的心跳都沒有加速,誒?怎麼沒跳了?
可惡,長得醜就能隨便嚇人嗎?我竟然忘了面相醜惡的生物還有這招可玩。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你要在後面觀摩我殺魚,那就讓你看吧。」我僵硬的偏開頭說道。
怪物大姐聽了,這才肯變回更好看的樣子(至少是人臉,比魚臉看著順眼多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