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真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否則他們和時歡的交流,通通靠微信。
這天下班後,時歡接到了宴母打來的電話。
宴母因為有些事情被耽誤,希望她能去醫院裡幫忙照顧一會兒宴揚。
時歡自然滿口答應。
轉頭看見身邊保鏢,時歡擰了擰眉。
最後衝進了商祁硯辦公室。
「麻煩給你的保鏢今天晚上放個假,我要去醫院裡面看望一個朋友。」時歡神色冷淡,可說話的語氣卻並不強硬。
對於商祁硯這樣的人,一味硬碰硬並不會討到什麼好的下場。
「去多久?」商祁硯抬起頭,周身氣壓冷冽而強勢。
看著她時,臉上的神情凝重又嚴肅。
「照看他的人臨時有事讓我幫個忙,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時歡眉眼間浮現出一絲不耐煩,她紅唇輕啟,話語裡隱隱透著不滿。
這種被他時刻監督的感覺,時歡真的很不喜歡。
「三個小時後我去接你。」商祁硯眼神微變,重新低下了頭。
聽他這個意思,算是同意了自己的請求。
時歡暗暗鬆了口氣,「謝謝。」
留下這句話,她便轉身離開了。
所以她並沒有發現,商祁硯在聽到這兩個字後,手上動作明顯一頓。
從醫院裡出來,時歡並不敢耽誤,馬不停蹄就趕到了醫院。
跟醫生交流了一下宴揚最近的身體狀況,她拿著醫生給宴揚開的藥物單子,抓好藥,來到病房門口時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季明洛靜靜站在宴揚病床前。
他微微垂著頭,臉上神情就如同雨後遠山,讓人看不真切。
他就這樣不知道站了多久,季明洛拿起被他掛在胸前的墨鏡,戴在了臉上,一言不發離開了病房。
對於季明洛的突然出現,時歡不禁感到疑惑。
難道他很早就認識宴揚了?
她海里呼嘯而過無數個念頭。
等到宴母回來,時歡再也忍不住的將疑惑給問了出來。
「阿姨,今天我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人來看宴學長了,他叫季明洛,您知道嗎?」時歡裝作話家常的樣子,跟宴母聊著天。
同時也在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季明洛嗎?他跟宴揚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提起他,宴母臉上表情怔了一瞬,隨後漸漸變得悲傷起來:「這孩子我還以為他已經忘記宴揚了。」
「他們兩個人以前是朋友?」這個答案實在是出乎意外。
時歡猜測過無數個可能,唯獨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會是這種關係。
「對。」宴母仿佛陷入到了回憶里,「他們兩個人關係可好了,可自從我們家出事,宴揚住院以後,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不和我們來往了,本來就是牆倒數人推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怪他。」
宴家出事,也讓宴母見識到了世態炎涼,人心冷暖。
曾經那些和宴家稱兄道弟的人,在她上門借錢時一個個避之不及。
宴母心裡就已經對任何人不抱有期待了。
好在,還有時歡。
否則那段難熬的時光,她可能真的會撐不下去。
「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他今天來找宴揚的時候有說什麼嗎?」宴母稍稍閉了閉眼睛,時歡在這裡她不想表現的太傷心。
「有過幾面之緣,只是說過幾句話,並不是很熟悉,他沒說什麼。」時歡搖了搖頭,回答道。
見狀,宴母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接下來的時候,時歡和宴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不知不覺間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等到時歡接到了商祁硯打來的電話,她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夜色濃稠,空氣里隱隱漂浮著一股土腥味。
「今晚大概會下雨,晚上睡覺記得把窗戶關好。」宴母揉了揉膝蓋,走到窗戶邊感受著夜風。
風濕痛是宴母近幾年也得的。
宴揚住醫院這麼多年,大部分花銷都是時歡給墊付的。
但她平時日常花銷,也不能一直老仰仗時歡。
那個曾經是指不沾陽春水的宴家夫人已經不復存在,打工這麼多年,宴母也患上了大大小小不少病。
「阿姨,我今天跟醫生聊了一下,宴學長目前情況穩定,主要得益於你天天為他做按摩,你也不要太累到自己。」時歡嗓音清潤,帶著一絲心疼。
「我知道,好孩子謝謝你,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宴母轉過頭,朝著她淡淡一笑。
時歡望著她那張蒼老憔悴的臉,心頭湧起無數心酸:「那我就先走了,阿姨。」
從醫院裡出來,時歡將位置發給了商祁硯。
等了沒一會兒,天空竟然真的飄起了小雨。
商祁硯開著車,遠遠看見時歡站在路邊,一動不動地淋著雨。
而此時,他一向清冷沉靜的眸落在時歡身上,眼底晦暗不明。
商祁硯穿著黑色襯衣,搭配著一條黑色西裝褲。
他手裡打著傘,從雨幕中走來,身形修長挺拔。
「站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躲雨嗎?」他修長的手緊緊摟著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