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司馬遷記載：秦國攻魏殺八萬人，戰五國聯軍殺八萬兩千人，伐韓殺一萬人，擊楚殺八萬人，攻韓殺六萬人，伐楚殺兩萬人，伐韓，魏殺二十四萬人，攻魏殺四萬人，擊魏殺十萬人，又攻韓殺四萬人，前262年白起殺盡四十二萬人，又攻韓殺四萬人，又攻趙殺九萬人前207年項羽坑秦兵二十萬。

    從公元前195到公元前205年西漢建國初期，共歷十年。秦朝末年有2000多萬人口，到漢初，原來的萬戶大邑只剩下兩三千戶，消滅了原來人口的百分之七十。大城市人口剩下十分之二三。甚至出現了「自天子不能具鈞駟，而將相或乘牛車，齊民無藏蓋」的現象（《史記`平準書》）。

    造成歷史上的人口大銳減，有赤壁大戰之後的人口大蕭條，有南北朝的五胡亂華，唐朝末年的五代十國大混戰，大屠殺，元朝蒙古兵南下的大屠殺，滿清入關後的大屠殺。歷史上這幾次大的戰亂，是造成人口劇烈變動的主要原因。

    枉死，是指那些不是壽終正寢，而是由於自殺、災害、戰亂、意外、謀殺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人都被成為枉死。

    從古至今，枉死者數以億計，倘若這世間真的存在鬼神妖魅，這些枉死者最終的歸宿是什麼？

    戰國秦趙長平之戰，秦軍坑殺趙軍四十二萬。

    翌日，屍坑邊突現一泉眼，從中源源不斷湧出泉水，滲入屍坑。水呈深黃色。有將士好奇，伸手探入水中，隨即昏厥不醒，郎中醫治無用，當夜七竅流血魂歸而去。軍中眾人驚慌，再不敢去泉眼試探。秦軍中有一異士道：「此乃黃泉也，凡生人碰觸，魂魄便隨著黃泉沉入九幽之地。枉死者死不瞑目，聚集於此不肯離去，黃泉顯現，引路那四十二萬枉死之人魂歸黃泉之路。」

    秦國將軍白起聽聞以妖言惑眾，蠱惑人心，擾亂軍心之罪將異士斬之。臨刑前異士道：「此殺戮沖天，神鬼嘆之，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

    白起坑趙第七日太陽升起，秦軍士兵發現泉眼處佇立兩人，一老者身披斗笠手持一竹竿盤坐於泉眼之旁，老者身後站立著一個九尺莽漢，莽漢手持笤帚，笤帚杆足有三米之長，笤帚頭足有兩米之寬。

    眾秦兵湊上，才發現泉眼周圍用青色的磚頭擺成了八角形把泉眼圍了起來，足有小腿之高遠遠看去像一口井。秦軍將士越聚越多，人聲噪雜。

    二人不為所動，眾人見老者鶴髮童顏，隱隱有仙骨之氣纏繞於身，莽漢身形魁梧手持異器，不像常人便不敢上前，到是有膽兒大的對二人加以呵斥指指點點，二人充耳不聞。

    這時候老者動了一下，只見他雙手往上抬了下竹竿，竹竿下面有光閃爍，秦軍將士這才發現竹竿的下面還拴著一根線，不知什麼材料做成，剛剛老者提了竹竿，綁在竹竿上的線迎著太陽反了光。

    這根線剛好墜在黃泉眼裡，這一下秦軍眾將士炸開了鍋，試想，誰人敢幹在黃泉里垂釣？

    眾人紛紛後退，有人稟報了白起。

    白起攜眾部下前來，見到此等情景也覺得怪異非常，不敢貿然上前。

    這時老者突然開口道：「殺神前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白起沒有說話，眉頭緊皺。

    老者接著說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願白將軍成全。」

    白起道：「請講。」

    老者說道：「借將軍血一用。」

    說完，白起身邊護衛大喊一聲大膽兒，隨即抽出了佩刀將白起護在中心。

    一直站在老者身後的莽漢之前紋絲不動，這時他突然發力用手中的笤帚在地上掃了一下，頓時飛沙走石，迷得人睜不開眼睛。趁著這個機會莽漢幾個大步跨到護衛面前，用笤帚杆把兩邊人彈開，然後用笤帚頭對著白起沖了過去。

    白起只覺得一陣陰風從手心刮過，等睜開眼睛發現這莽漢已經像原先一樣佇立在老者身後，要不是剛才親眼所見，還以為莽漢從來沒有動過。

    此時再看老者，他手中拿著一根從莽漢笤帚摘下來的草杆正在細細觀摩，草杆有一個手掌的長短，前半部分已經被血染紅了。

    白起這才感到自己左手手心鑽心的痛感，他攤開手掌發現手指的齊根處被劃了一道口子。

    白起拔出了佩劍，秦國士兵也拿出了兵器，就等白起一聲令下。

    老者渾然不覺，他抬起竹竿將沾有白起鮮血的草綁在了竹竿的線上，當作魚餌隨即扔進了黃泉眼裡。

    白起問話，老者充耳不聞，正當白起起殺心之時，忽見老者手中竹竿晃動，似有活魚咬餌。白起和秦國眾將士大驚，黃泉中亦有活物？紛紛後退橫刀在胸前，踮足觀望，想看那老者所釣之物為何。

    有少許膽大者前往，只見老者提竿收線，期間魚竿晃動搖擺不停，待收上線來只見魚餌處掛著一團黑影。形狀似人，似蟲，左右扭曲，上下猙獰。發人聲，聲似嬰兒哭泣，聽之令人衰心傷肺，悲痛欲絕。忽有一名將士拿刀自刎，被白起攔下，踢翻在地，此將士跪在地上。這時黑影又似惡鬼獰笑，就見那將士面色青紫，七竅流血，不多時便一命嗚呼。

    老者微微搖頭，口中念念有詞，朝黑影虛空抓了幾把，隨後從身上掏出一個布袋，將黑影放了進去，黑影在布袋裡翻騰了幾下便不動了，布袋也癟了，似裡面空無一物。

    老者起身便走，白起卻朝老者作了個揖，問道：「仙人所釣何物？」

    老者道：「所釣為無極。」

    白起問道：「何謂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