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半小時休息,大軍繼續開拔,又急行軍三個小時,前面忽然傳來震天的呼嘯和連綿的號角聲。【】
身邊的士兵們一下子都緊張起來,伸長脖子往前看。
伍長是個五年的老兵,他騎著一匹矮腳馬噠噠的跑過來,對我們喊道:「兄弟們做好準備,馬上要上戰場了,把你們平日裡的訓練架勢拉出來,別怕,咱們人多,對方人少,而且都是白痴,咱們隨便殺殺就把他們干敗了!」
這是十分簡單粗暴的戰前動員,並且把對方人數說的少,好像我們很占優勢一樣,但是我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緊張。
周圍都是新兵,上戰場殺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能被他三兩句話就激勵起來,一個個心虛的厲害,但偏偏一邊打著哆嗦一邊還要重重的點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我墊著腳想看看戰場到底是什麼樣子、對方又有多少人,可惜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全是人頭和長矛,除了藍天、白雲啥也看不見。
這時一個c著旗子的傳令兵騎著高頭大馬一掠而過,大吼道:「將軍有令!全軍出擊!」
伍長拔出腰刀向前一揮:「將軍有令!全軍出擊!殺!」
一伍的二十個新兵蛋子瞬間頭皮發麻,腳發軟。
轟!
前面的人忽然加速奔跑,縫隙拉大,然後縫隙一點點向後移,終於輪到我們,我和孔陵、汪小可對視一眼,咬咬牙握著武器往前跑去。
咚!咚!
嗚!嗚!
殺!殺!
擂鼓聲、號角聲、喊殺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天地。
前後左右人可真多啊,我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跑,敵人又在哪裡,反正就是暈頭轉向的跟著前面人跑,跑著跑著,前面傳來清晰的慘叫和刀槍刺入身體的聲音,我不由得哆嗦一下,墊腳往前看,可是前面一堆人卡在那裡,擋住了視線,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毛線,好像有人摔倒了。
「大夥不要慌!不要慌!原地等等!」
伍長嗓子幾乎喊啞了,「前面長槍兵對刺呢,馬上輪到咱們了!」
噗嗤、噗嗤!
「殺!殺!」
應景的聲音瞬時傳來。
握草!對刺?
當場就有人嚇的臉色發白!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身周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人影,聽著刺耳的慘叫,忽然響起了前世的一首歌。
「我是個小兵,我繃緊了神經
,在戰場上拼命,聽誰在發號施令
?將軍在微醺,他方向分不清……」
正在發呆的當口,前面卡著的人忽然散了,都沖了上去,大吼道:「殺殺殺……」
伍長這時也帶著人幹上去了!孔陵和汪小可見我沒動,被人撞得跌跌撞撞,好容易才擠到我身邊,鬼鬼祟祟的小聲道:「咱們要不要往後躲躲,讓別人上?」
我往後看了看,十幾個拿著鬼頭砍刀的監兵正在人群中穿梭,道:「躲個叼,監兵看著呢,沒辦法了,既然決定吃這口飯,早晚要干,上吧!」
說著拉了他們一把,當先往前跑去,剛跑沒幾步,一股老血就劈頭蓋臉的濺來,淋了我一臉,趕緊抹了把,一看,腳下有個人頭,正是一個伍的袍澤,再往前一看,終於看到敵人了,那是一些穿著布甲,帶著古怪鋼盔,留著兩個辮子的壯漢,和我們大漢國的鐵片盔甲造型完全不同。
此時數不清的兩方人馬攪在了一起,一砍我一刀,我捅你一槍,全是刀刀見血的真把式,有人剛殺死一個敵人,還沒來得及驕傲,瞬間又被另一個敵人弄死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活下去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我稍微一愣神的功夫,一下子被人撞倒了,剛抬頭,就看見一個臉色猙獰的敵人一刀戳來!
「草!」
我瞬間大怒,揚起方天畫戟拍去。
那人跟破布一樣,連刀帶身體被拍的稀碎,並且一不小心,還把一個戰友砸死了。
我暗叫罪過,此時殺了兩個人,野性被激了起來,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方天畫戟重重舞起,敵人碰著即死,挨著即亡,碎骨頭爛r飛的到處都是,打著打著,我已經有點麻木了,而且我發現自己很有打仗的天賦,此時完全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有人能傷到我,並且對面的敵人很容易就殺死了,輕輕一碰就死了,跟特麼開了掛似的,這令我不由信心大增!
眨眼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身體完全不知道疲憊,感覺血y,好像很過癮的樣子。
終於一枚冷箭s在我肩膀上時,疼痛讓我清醒了一些,四處一看,握草!這是幾個意思?
腳下堆滿了屍體,大部分都是敵人的,而四周被數不清的敵人包成了一個大圈圈。
此時包括我就剩下了四個漢兵,孔陵和汪小可緊緊躲在我身側,伍長貼著我的後背,三人此時都變成了血人,幾乎分不清模樣了。
遠處三個騎馬的敵將指著我憤怒的嘶吼:「殺了那個人!殺了他!」
可是包圍的敵兵被嚇破了膽,舉著長槍躍躍欲試,卻不敢靠近。
我抹了把臉上血漬,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咱們的人呢?」
孔陵哭喪著道:「咱們敗了,咱們的人死光了!」
「不可能吧?」我瞪眼道:「我殺了很多人啊!」
「沒錯!你是殺了很多人,估計不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