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吹得真好聽!」
「是啊,比我的鐵錘還美。」
「是啊是啊,比我的好酒更美。」
「嗯,比我的肥雞美。」
「嗯嗯,比我的容貌更美。」
「大師兄聽得到嗎?」
「大師兄是個聾子,怎麼聽?」
「也對。」
「大師兄好像生氣了?」
「不會的,大師兄的臉中了劇毒,繃住了,一直都是那副死了人的樣子。」
「也對。」
「小師弟的笛子好奇怪,我從沒見過。」
「那好像是七音骨笛,一種民間樂器,應該是小師弟親人留下的。」
「也對。」
「……」
眾人並成一排,偷偷的躲在一旁聽著許縛寒吹奏笛聲,跟隨著音樂整齊劃一的搖頭晃腦。
「唉!」六爺嘆了口氣。
四人齊齊看向六爺,六爺搖了搖頭,「小師弟心中有苦,卻只能對著這漫天的大雪傾訴。」
二爺握了握拳頭,怒道:「小師弟遭此劫難,心中有苦很正常,他失去了親人,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他的親人,我一定會指導他修煉,定許他此生稱心如意!」
其餘四人直愣愣的看著二爺,瞪圓了眼珠,道:「你這廝也會說如此斯文的話?」
「滾!」
……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積雪約莫有一尺深。
周聾子早早地來到了廣場之上,劍光橫掃,一股靈力憑空捲起一道颶風將四周的雪花吹散開來。
五師姐歐雲帶著許縛寒來到了廣場之上。
「從今天開始你跟隨我們師兄妹六人修行,一周分七天,每天跟一個人,最後一天留給你自己,可有異議?」周聾子開口。
「有!」許縛寒還沒開口,莫大猛先道:「用得著這麼逼著小師弟嗎?這太累了,我不同意!」
周聾子見許縛寒嘴角都沒動一下,旋即醜醜的笑了笑,「既然沒異議,那便從今天開始。」
「沒異議?誰說沒異議?喂,周聾子,你聾了?!」二爺怒罵。
「他確實聾了……」四爺姜無言無語道。
「也對。」二爺愣了。
……
「小師弟,來跟著我打坐。」
周聾子肅穆的盤坐下來,就那麼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就好像一株千年枯木,風吹不抖,雷打不動。
他雙腿盤坐,長劍橫放在雙腿之上,雙手拈花掐葉,抱元守一。
許縛寒有樣學樣的盤坐下來。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想要感知天地間的祥和之氣,得先融入到這片天地之中。」
「融入,怎麼融入?」
大師兄醜陋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隨手一捧,一隻寒蝶翩然而至。
「如果你能做到引天地靈力入體,這些靈物自然會被你吸引過來。」
此時的大師兄仍然在笑,只是他面癱的臉卻看起來是那麼風華絕代。
他的衣襟不染一絲纖塵,他的手白嫩纖長,他的目光神韻天合,自信飛揚,他的劍狹長而冰冷。
許縛寒此刻覺得,他的大師兄真是一位妙人!
從白天到黑夜,從初雪到朝陽。
「啪嗒……」
蒼松上的積雪滴落在許縛寒的脖頸之中,一絲徹寒令得他渾身一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躺在地上睡著了。
而大師兄,仍舊癱坐在一旁,如同入定的僧人。
「小寒,來來來,今天輪到二爺教你鍛體了,他仙人板板的,跟二爺混保你不出三個月必能感知氣感。」
莫大猛雙掌一攤,厚重無比的鐵錘頓時砸落在青石地面上,青色的石板直接被砸出一道細微卻明顯的裂痕。
鐵錘比一般的錘子要大上好幾倍,比二爺整個人都要大上些許,整個鐵錘表面紋滿了魑魅魍魎,僅僅只是擺在眼前,便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只是這鐵錘在二爺手中,舉重若輕,毫無違和感。
「二師兄,為什麼你的鐵錘上全是魑魅魍魎,山精妖怪,大師兄不是說我們運用的靈力與妖力相生相剋嗎?這錘子看起來妖氣十足!」許縛寒說道。
「你能看出來?」莫大猛瞪大了雙眼,「小師弟,你尚未納氣入體,便能感受到五鬼鎢鋼錘的煞氣,果然天資不一般。」
「二師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你題呢。」
「問題?這……」二爺遲疑了片刻,突然眼前靈光一閃,「這錘子當然妖氣十足,這鐵錘上鎮壓了上百隻難以抹殺的大妖,五鬼鎢鋼錘雖然煞氣十足,卻是用靈力驅使。」
許縛寒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在一旁緊張得冷汗直流的二爺,這才沒有追問。
二爺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笑道:「開始吧,你如果能拖動我的鐵錘跑起來,就能感知到氣感。」
許縛寒將鐵錘上的鐵鏈捆綁在自己的腰上,再繞過肩膀纏了一圈,背對著鐵錘,腳下開始用力,鐵錘紋絲不動。
「用力,用力,你沒吃飯嗎?」
二爺開始大呼小叫,站在一旁雙手指指點點,嘴裡的唾沫星子如暴雨梨花瘋狂的飛濺而出。
「用力,再用力,你必須要把它想像成你的身體,將它融入你的身體,它就是你的手,拉動它,你的力量還可以更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