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災厄初臨
災厄初臨
「都準備好了麼，」披著教會紅色長袍，上面鑲嵌著黑金色的邊紋，每一處都能讓人有無比舒心的感覺，讓那帶著些許皺紋，卻看起來溫和和藹的帥大叔更吸引人，在他身側的一位主教低頭應諾，這位大主教則緩緩點頭，「那就開始吧，願主的光輝照耀世人，願主的仁慈感化這些污穢的生物，願光明神與爾等同在。」
「願光明神與爾等同在！」
齊聲低吟聲音並不算高，卻讓整個雁南關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教會這群該死的傢伙，又來做這種沒必要的混賬事！」
教會並不是金幣上的哈文三世，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特別是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教會的影響力甚至還不到一半，畢竟教會的重心從來都只是在安定區，以及偶爾前去受災區，至於這種維護大路安定的事情，在這些人眼中，無疑是斷其成長，仇恨相當強盛。
那慈祥的笑容在這些人眼中與得意的嗤笑並無二致，當然，教會的大人們也不會在意這些他們眼中的臭蟲具體怎麼想，自從大預言術說今日會有大陸有史以來最大的災厄，這些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這裡雖然只有他一個紅衣大主教，但在這方圓百里，還有兩位，教會四個紅衣大主教足足來了三位，他們有信心阻攔這次災厄。
左手微微一起，大片乳白色的光澤瞬間潑灑在整座雁南關之上，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虔誠，低聲禱告更是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嘁！」
「該死！」
遙遙望了那紅色的血雨一眼，這些人也都逐漸散了，教會的大聖言術，可祛除一切污穢，讓如此大一片地方都落在聖言術的光澤之下，至少需要三十位主教，或三位紅衣大主教共同協力，全力發動才能成功地技能，大聖言術一出，這些人都徹底沒了念想。
而在大聖言術光芒最為強烈的時候，似要與之一決高下，血雨隨之傾盆而下。
萬米高空之上，偌大的飛機也只有不過麻雀大小，不過雨滴大小的血雨落到那層乳白色的帷幕之上，個個足有拳頭大小，乃血色水球，其樣似人面哀嚎，分外瘮人，還未離去的人們看到那些個可怖的東西被神官們攔下，就算最兇殘的惡徒也都暗自慶幸，讚美教會，他們為了力量可以毫不猶豫的與魔鬼簽訂契約，但卻不會有人願意作為魔鬼的養料。
只有韓文一人，從始至終看著火燒雲變成血雨，再變成這可怕的東西，看著教會的神官們為了阻攔這些污穢的東西，拼盡全力，看著那些兇惡的傢伙由唾棄變成讚美，看著一些血色水球在聖言術的光澤下不斷哀嚎，一如水滴在燒紅的鐵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逐漸縮小，直至完全消失無蹤。
整座雁南關的人們，除了那些早已醉成一灘爛泥的酒客，也大都知道是教會的人救了他們，不斷地讚美教會，讚美神官，那漂浮在乳白色光暈中的神官們精神一振，但韓文卻是很清楚的看得到聖光中，他們額頭那豆大的汗珠。
噗——
一抹殷虹出現在聖光中央，這更像是緊繃水閘上的一個細小的缺口，被那湍急的水流徹底摧毀，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整個聖光內部，若非大聖言術是那種極溫和的法術，剩餘人在看到事不可為後，依舊強行維持，這是屬於他們的驕傲和執著。
那哀嚎的人面血雨似乎也有些意識，卻沒有成熟的意志，不會有多少報復心理，似乎更多只是趨利避害的本能罷了，錯開那令他們不舒服的神官，朝著已經失去庇佑的雁南關傾瀉而下。
站在窗口的韓文只看到那曾光幕持續了不到半刻鐘時間，大片紅光便朝著他們飛來，當察覺到帷幕破碎，再想逃離卻是遠遠來不及，時刻注視此處的韓文甚至也只有不過三五秒的反應時間，何況其他人。
拳頭大的人面血雨比等體積的水要稍微輕些，但就算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也是生疼，何況這拳頭大的人面血雨，韓文被這強大的衝擊力擊倒在地，在地上翻滾前去。
一瞬間酒館裡乒桌球乓亂成一片，酒鬼們有一個算一個，也盡數被照顧到，人面血雨一旦接觸到皮膚，便如與入水流，除了點滴紋路沒留下任何痕跡，但那哀嚎著的人面卻直接映射在人們的臉上，之前只是仿佛聽到的哀嚎聲，此時正是真正的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痛苦，強烈的痛苦讓韓文那張線條柔和的臉也迅速變得猙獰起來。
酒精可以麻痹痛苦，喝得爛醉的人就算被砍掉一肢，有時候也會幾乎察覺不到，而酒館中喝得爛醉的絕對不算少，那些人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因為爛醉而麻木，個個猙獰如惡鬼，每每想以頭搶地，妄圖昏迷過去，以逃避這痛徹骨髓的感覺。
人體，如何精密而強大的機體，當出現超越承受極限的痛苦時，大抵會選擇昏迷來自保，卻且看這些人們，額頭青筋如虬龍般蜿蜒盤旋，渾身上下通紅如火，隨時都有爆開的可能，所謂的自保機制完全沒有出現，就仿佛有個意志，強行拉著他們承受這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相對於滿地打滾，四處尋找自己武器，想給自己來個痛快的酒鬼們，韓文就好得多了，但這份好也僅僅是相對的，相較於那些甚至不知道該廢掉自己哪裡的酒鬼們，韓文至少知道自己的痛苦來自於左手，血液不斷充斥到左手之中，一片猩紅，甚至已經看不出人類的模樣。
被鮮血所充斥，更像是一層薄薄的皮膚包裹著暗紅色的血液，手指指骨似乎生生被拉長，指尖尖銳鋒利，整個左手壯實了一圈，如地獄中伸出的鬼手一般，被他無意識一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