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輕飄飄看他一眼,淡淡回道「端遠些,她聞不得苦味。伏魔府 www.fumofu.com」
說完,把藥碗塞進他空著的手中,轉身走到沐月身邊,靜靜站立。
鄭玄奕明顯一愣,端著碗回頭瞟向兩人,黑衣如墨,白衣似雪,二人雖無交流卻流露出他不知曉的默契。
「你們先等等,一會兒我們細談。」
沐月見鄭玄奕十分正式的樣子,輕輕點頭,轉身搬了一個圓木凳,擦拭幾下後看向雲七。
「阿七,坐這等。」拍了拍身邊的小木凳。
黑衣撩起,雲七坐在她身邊,餘光注視著她,心裡嘆息她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她的一句話在他心裡會起多大波瀾。
沐月雙手托腮,一雙清澈的水眸骨碌碌的盯著雲七看。
她目前已有旋龜,金鳳在手。白虎玉在竹息身上,若再拿到這最後一枚玉佩,回家之日指日可待。
來到這個世界轉眼已快二十年,怎麼著都會不舍。毫無條件寵溺女兒的沐雲廷,咋咋呼呼的寒夕,冷靜穩重的素水,白衣謫仙竹息以及……。
沐月緩緩抬眼望著那深潭似的黑眸,微微一笑。
以及總是散發寒意,喜怒不行於色的阿七。
「你……」
雲七伸出右手,快碰到她臉頰之際,好似想到了什麼,手指微滯,隨後輕輕收回手,黑眸涔涔地盯著她看,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剛才的沐月很遙遠,那麼虛無縹緲,哪怕伸手抓住她,還是會從指間輕易溜走。
「嗯?」
沐月回過神,眨了眨眼睛。
「久等了」
鄭玄奕從屋內走出,欲將空碗擱置在靠近沐月的矮桌上,雲七冷冷的掃了一眼,他立馬換成離沐月最遠的位置。順手拉過一個凳子坐在兩人旁邊。
待他坐定,沐月看了看雲七,問道「屋內何人生病?」
「我乳娘。」鄭玄奕緊皺眉頭。
「既然你們已經知曉我的身份,那定然知道鄭氏一族全族遭到追殺。我與乳娘倖免於難,隱匿於媧城。」
「你乳娘染病,是以才偷錢袋買藥材。為何不用些正當手段獲取錢財,偏生走歪門邪道?」
明明有其他方法,他卻還是選擇偷盜。沐月不太明白。
鄭玄奕冷哼一聲「你當我想這麼做?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會敗壞鄭氏名聲。」
也就是說他乳娘治病所需錢財甚多,鄭氏又沒落,他拿不出也是自然。
沐月道「可否讓我們進屋看一眼你的乳娘?」
鄭玄奕面上遲疑「這……」
雲七握著無痕劍壓在他肩上「照她說的做」
「好說好說,你先把劍放下。」
鄭玄奕舉起雙手連連服軟,揉揉肩領著兩人走進屋內。
一進屋濃重的中藥氣息撲面襲來,沐月被嗆得眼中泛淚,咳嗽不止。
一方白色面紗掩住她口鼻,淡淡的瀰漫鼻尖,苦澀的氣味消失無影。雲七站在她身後細心將其綁好。
「多謝。」沐月摸著面紗側目看向雲七。
「咳咳咳」
床上老婦人緩緩睜開眼,沒力氣的喘著粗氣「奕兒,誰啊?」
鄭玄奕忙跑過去按下她要坐起的身子「乳娘你快躺好,他們是……」
「婆婆,我們是鄭……哦,玄奕的朋友。」
沐月上前幾步,拉著老婦人的手解釋道。
「咳咳,原來是奕兒的朋友啊。」
老婦人十分欣慰的看著鄭玄奕,雖一臉病容卻擋不住慈愛。
她反覆打量著沐月,笑意不斷,神情異常興奮「好姑娘,長得甚為俊俏。來……咳咳,告訴婆婆,今年多大啦?」
沐月被她盯得十分不自在,錯開目光,手在她胸口上輕輕拂過以緩解她劇烈的咳嗽。
「十八」
老婦人聽後面上大喜,猛然坐起,氣喘吁吁「妙,妙啊。奕兒剛到弱冠之年,你們二人相差兩歲,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我看著甚是般配。」
沐月總算明白她目光是何意了,那是裸的婆婆對媳婦的審視。
震驚的看著婆婆,沐月嘗試抽了抽手,紋絲不動。
嘆了口氣老人家對自家兒子還真是好呢,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忘給兒子尋個媳婦。
鄭玄奕此刻羞澀的撓撓頭「乳娘,這不是……她只是一個朋友。」
「乳娘明白,乳娘明白,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老婦人給鄭玄奕一個我懂的眼神,繼續打量著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媳」。
真是越看越喜歡,瞧這小臉,白皙紅潤,黑蒙蒙的水靈眼睛,配上卷翹的烏黑長睫,仿佛會說話。
「姑娘家住何處?」
沐月尷尬不已,沖鄭玄奕使眼色,讓他解釋。
「乳娘,她真的是我一個朋友。」
「閉嘴,沒問你小子。」
老婦人重新溫柔的問道「姑娘家在哪?」
沐月見鄭玄奕解釋無果,嘴角輕動「婆婆,你理解錯了……」我真不是您兒媳啊!
「叫乳娘,婆婆聽著太見外了。」
老婦人拍著沐月的手,打斷她的話。
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