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仰著頭,瞧著半空旋轉到火星四濺的大師兄,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們這些人之中,大師兄的修為不是最高的,但是地位卻是最高,畢竟占了個「大」字嘛,什麼都得以他為先。
想救人?
那是不可能的。
張無佞雙手環胸,「大師兄這一言不合就轉圈圈的毛病,是怎麼來的?」
眾人:「」
誰知道呢!
「要不然,請個大夫看看?」張無佞問。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這要是請大夫,那大師兄這怪病不就成他人的笑柄了嗎?不過他們這些師兄弟也不清楚,大師兄今兒是怎麼了?
以前,沒這毛病啊!
「大師兄?」黑暗中一聲喊,緊接著便有光亮自黑暗中出,快速纏繞在大師兄周遭,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了下來。
張無佞眯了眯眸子,還真是好修為。
凌寒遠這幫弟子之中,年紀最小的弟子——黎將曉,才是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平日裡不怎麼愛說話,瞧著柔柔弱弱、很是乖順的模樣。
落地的那一刻,大師兄一個踉蹌便栽倒在地,驚呼聲此起彼伏,眾人紛紛上去攙扶,好不容易扶起了這位窩囊廢,他卻轉頭就吐了出來。
這種程度的旋轉,身不由己的繞圈,已經超出了他身體能負荷的極限,何況這還是張無佞動的手腳,縱然是有些修為在身又如何?
她能讓他,使不出半點掙扎的勁兒
但是瞧著自黑暗中走出來的黎將曉,張無佞不由的打量起來,這小子生得瘦弱,眼底卻有精光一閃而過,又加上他方才的舉動能破自己的招,這小子不簡單啊!
修為高?
不止!
張無佞低低的輕咳兩聲,「小師兄覺得這件事,誰對誰錯呢?」
這是直接將鍋砸在了黎將曉的頭上,不管站在哪一邊,都會得罪另一邊,都撈不到好果子吃,傻子才會做決斷。
「二姑娘可有受傷?」黎將曉問。
張無佞嘆口氣,「手疼。」
砸的。
「手?」黎將曉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張無佞發紅的手指上,瞧著似有點損傷,但應該不太嚴重,「那就請大夫好好看看,姑娘家家的莫要留下傷疤才好。」
張無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得是,理該請大夫的,畢竟大師兄現在的模樣,也是需要讓大夫好好看一看,別到時候真的得了瘋病而不自知。」
她刻意加重了「瘋病」二字,那意思何其明顯。
眾人原本圍攏在大師兄周圍,乍然聽得這話,都下意識的往邊上推了一下,似乎也在擔心瘋病這個問題,方才大師兄發瘋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若是再來一次
「我沒有瘋病!」大師兄冷聲厲喝,「你怎敢胡說八道?到底是何居心?」
方才他很明確的感覺到,有一股力量纏繞在周圍,讓他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絕對不是什麼瘋病不瘋病。
誰?
是誰?
凌明顏是個廢物,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她不可能對自己做什麼,除非她練習了什麼邪術?要麼就是
在場這麼多人之中,唯有黎將曉才有這個能力。
至於其他人,既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本事。
是黎將曉?
賊喊捉賊?
「方才大師兄瘋癲的模樣,大家都瞧見了,可不是我一人胡說八道。」張無佞白了他一眼,嬌嬌柔柔的聲音一如既往,倒像是受了幾分委屈似的,「大師兄莫要諱疾忌醫,到底是凡人肉胎,有病還是要看大夫,免得來日出了什麼事,還要那麼多師兄弟替你擔著。」
一聽這話,眾人面面相覷。
有道理!
但,誰也不敢吱聲。
「胡言亂語。」大師兄勉力站起身來,面色慘白,「我說我沒有病,便是沒有病,你雖然是師父的女兒,可誰不知道你靈力低弱,如今還被人發現是個獸人之軀,自己都活不明白,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亂嚼舌根?」
張無佞偏頭看一眼樹下的位置,轉而回眸冷笑,陰測測的盯著氣急敗壞的大師兄,「我活不明白?這天底下活不明白的人多了,唯獨我因為活得太明白了,才會靈根虛弱,任人欺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師兄不明白。
張無佞低頭嗤笑,「明白人,五弊三缺,活不長。」
「這話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大師兄眯起危險的眸子,「凌明顏,你莫要轉移話題,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說嗎?不就是為了逃避責任嗎?你弄死了我的靈蛇,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縱然到了師父跟前,我也要論個是非對錯。」
這意思,是絕對不會放過張無佞
「好啊!」張無佞半點不怵,「那我們就去父親跟前,說一說各自的道理。」
大師兄忽然被噎了一下,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不由的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起眼前的張無佞,以前也沒見著她如此倔強,慣來的怯懦與退縮,好似一掃而光。
但細看下來,沒見著中邪或者是著火入魔的痕跡,應該是本尊無疑
「怎麼,大師兄是不敢了嗎?」張無佞毫不退縮。
黎將曉上前一步,「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