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的護衛們在店外看到如此場景,紛紛湧入屋內,拔出刀劍指著李浩,大聲厲喝:「大膽,竟敢對大人無禮!快放下大人!」
李浩放下了武承嗣,然後朝他拱手歉然道:「對不住,多有得罪了。」
武承嗣連連撫胸,心悸未平,良久才緩過氣來,面色蒼白地擺手:「不……不礙事,不礙事。」
他又轉頭對身後護衛道:「都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那些護衛好鬱悶啊,無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這時,武承嗣才笑眯眯地望著李浩,道:「李小俠當真是天生神力啊,在下佩服,佩服。」
「貴人過獎了。」李浩謙虛一笑,拱手道,「貴人的氣度,也是李某生平僅見,這才讓李某佩服呢。」
「是麼,啊哈哈……」武承嗣聞言頓時開心大笑起來,能被劉玄機的師弟如此誇讚,說明他在劉玄機師兄弟眼中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他自然開心。
劉玄機這時忽然開口道:「閣下眉間劫煞已消,莫不是昨夜已然渡過了火劫?」
武承嗣聞言頓時神情一肅,拱手道:「先生真是神目,一眼便瞧出來了。」
他從懷裡取出神符,放在桌上,道:「昨天夜裡,我房外一隻燈籠忽然爆燃,幸虧護衛們及時發現,才沒釀成大災,而我也逃過一劫,但今早起來我卻發現,先生送我的這道神符,仿佛被火烤過了一般,不知還能否再用了?」
劉玄機看了一眼桌上的符,搖頭道:「此符為你擋去了劫煞,靈力已然耗盡,此刻便如一張廢紙,再無作用了。」
「啊——」武承嗣頓時露出滿面惋惜之狀,這種保命的神符居然不能再用了,他自然感到可惜,然後他望著劉玄機,問道,「不知先生還能否再為我請一道神符,付出再多報酬,我也願意。」
劉玄機道:「閣下是大人物,大人物所遭遇的都是大劫大煞,不是一般的符咒能擋得住的,昨日老道賜你的那道神符,乃是老道耗費極大的心血請來的,只此一張,老道年紀大了,若再多請一兩道神符,只怕老道也快駕鶴西歸了。」
「啊,是在下唐突了。」武承嗣趕忙歉然頷首,猶豫了片刻後,他忽然試探問道,「不知老先生瞧在下如何?」
劉玄機挑眉道:「閣下渾身沐浴貴氣,隱有上位者風範,敢問閣下,是姓李嗎?」
武承嗣聞言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劉玄機居然會看走眼,搖頭道:「我不姓李。」
「哦?那便奇了。」劉玄機聞言蹙眉疑惑喃喃,「老道觀閣下眉宇之間有王氣遊走,雙肩之上,有龍氣繚繞,當是帝王之後,為何不是姓李?」
武承嗣聞言一驚,趕忙問:「你此言當真?」
劉玄機一本正經道:「老夫自三十歲開始行走江湖,至今已有三十餘載,從未看走眼過一次。」
武承嗣緩緩伸出右手,道:「你再幫我看看手相,以防有誤。」
「好。」劉玄機看向他的右手,頓時渾身一震,目瞪口呆地站在了那裡。
武承嗣見他這副表情,也被驚到了,趕忙問:「我的手相有何不妥嗎?」
「不,不,沒什麼不妥。」劉玄機忽然轉頭面向李浩,道,「師弟,你去外面守著,把門帶上,不許任何人進來。」
「哦。」李浩應了聲,走出店鋪,還關上了門。
武承嗣頓時有點心驚肉跳,不知道這劉半仙搞什麼鬼,幹麼要如此神神秘秘。
只見劉玄機忽然起身,朝著武承嗣行了個大禮,恭敬無比道:「貧道劉玄機拜見皇上!」
「什麼!」武承嗣嚇得差點跳起來,趕忙擺手道,「你莫亂叫,我可不是皇上!」
劉玄機滿面肅色道:「您的手相,乃先天九五之尊手相,即便現在不是,將來也必定是。」
武承嗣聞言一陣狂喜湧上心頭,睜大雙眼望著劉玄機,激動無比地問道:「你此話……當真?」
劉玄機無比嚴肅地點頭:「此等大事,老道豈敢信口開河,您……當真不姓李?」
武承嗣聞言頓時心頭百念翻轉,不知道這劉玄機可不可信,這可不是小事啊,可是涉及到皇位的事啊,他思索良久,還是決定相信劉玄機,畢竟他是當世高人,而且自己是想請他做謀士的,便道:「實話告訴先生吧,其實……我姓武。」
「姓武?」劉玄機聞言頓時掐指算了起來,口中嘀嘀咕咕,似在推衍什麼。
一看到劉玄機推衍,武承嗣頓時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干擾到他。
過了許久,劉玄機忽然停止了推衍,長吸一口氣,緩緩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如此,難怪如此。」
武承嗣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充滿了好奇,趕忙問道:「先生算出什麼來了嗎?」
劉玄機故作高深莫測的模樣,緩緩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武承嗣也讀過書,自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稍一思索,頓時明白了劉玄機的意思,雙眼一亮,道:「先生的意思是……」
劉玄機忽然抬手止住他,道:「莫要說出來,天機不可泄露,說出來的話,會被天道窺破,到時候老道恐怕會應劫。」
「好,不說,不能說。」武承嗣趕忙點頭,眼珠連轉,道,「不知先生可瞧得上在下,在下想請先生到府上,奉為幕僚軍師,共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