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夫,這是我的大兒子,松篙竹。那是得了腿疾的二兒子,還請大夫為其根治。」
葉姝華眼神只是簡單掠過松篙竹,便落在松堰竹身上。
他還是一臉傲慢,但顯然神色有幾分別的情緒,應該是松老爺將所有的真相都說給他聽了。
「醫者,治病救人這是應該的。」葉姝華笑呵呵客套道。
接下來也不再過多廢話,有小廝搬來凳子,將腿搭好。
又有小廝一早搬來椅子,葉姝華坐下,看著被小廝們解開褲腿亮出的一截比另一條腿明顯偏細的腿。
她用手捏了捏,又行針測反應,反覆捏。
最後確診,他的腿就是經脈堵塞所致。
她先行了幾針,但經脈堵塞嚴重,這怕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好的事。
之後逐一拔下針,葉姝華起身淨手,拱手道。
「松老爺,令子的腿是由於經脈堵塞所致,十年時間,經脈堵塞日積月累,怕不是行一兩次就能解決的。」
松老爺滿臉的緊張問:「那最後可能根治?」
葉姝華點了點頭:「只要最後經脈堵塞的事情解決了,他的腿就能恢復如常。」
「只是」
松老爺還沒來及高興,就又聽葉姝華拖著長音說著。
心又不自覺懸了起來,「只是什麼?大夫儘管說便是。」
「只是他這個經脈受阻的原因很奇怪,疏通堵塞後,還要再究其根源,不然就算我這次疏通了,過不了多久還會堵塞。」
「但這個原因,我怕是得費些時日去查探。」
「好,沒問題!只要最後能找到根本問題,解決了堰竹的腿疾,多久我們都能等!」
松老爺激動道。
十年他們都等了,自是不差這些時日。
葉姝華收好針包,然後便準備告辭。
她心裡也惦記著鞠三娘的話,心中疑惑,便又不免多了句嘴。
「怎麼令夫人沒來?可是在忙?」
松老爺嗐了一聲,道:「我夫人早在生堰竹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家中就我們爺仨。」
葉姝華當下不好意思道,「哎呀,實在抱歉啊。」
松老爺擺手,「無妨,此事鎮上都知道,葉大夫剛來不久,不知道也正常。」
葉姝華微微一笑,又福了一禮,便告辭了。
回來時她婉拒了松家的馬車,和漓箬步行走在街上。
人流穿行,她似在琢磨什麼,走得很慢。
漓箬也同樣放緩了腳步,跟在她身邊。
「還在想松家?」
葉姝華點了點頭,「鞠三娘不讓我去松家,但去這一趟松家,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松家和普通的小富商家裡一樣,並無不同。」
「而且,看松老爺那樣子,也不像是喜好女色之人,而且府上還沒有妾室。」
「那鞠三娘為何那麼怕松家?」
「你就沒察覺到,松家的那個大兒子有些怪?」漓箬清聲開口。
葉姝華這才自動回想起大兒子松篙竹,「他就只是坐在那兒,什麼也沒幹啊,有什麼奇怪的?」
漓箬提醒道:「他一直在偷瞄你,你就沒發覺?」
葉姝華以為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這麼一件小事。
當下無語了,「你都說了他偷瞄我,我怎麼可能察覺?再說了,這不過是小事,有什麼奇怪的?」
「我天生麗質,清麗脫俗,被人偷瞄,再正常不過了!」
「不是,他是真的奇怪,你得信我。」
葉姝華卻絲毫沒信他的意思,嫌他聒噪,直接捂著耳朵跑了。
時間還在,她又在門店坐診。
不過比昨日好,有人看診。
但都不是她的強項,都給支走到不遠處的一家醫館去了。
漓箬還在不停念叨,那個松篙竹有問題。
念得葉姝華耳朵都起繭子了。
但也真把人給念叨來了。
葉姝華一見進門的是松篙竹,急忙戳了戳漓箬,讓他閉嘴。
漓箬悻悻閉口,又瞅了他一眼,面上不悅。
葉姝華微微一笑道:「松大公子來是令尊有何事?」
他淡淡一笑,「我父親是沒什麼事,只是我想起我最近身體不適,想要讓葉大夫幫切個脈。」
葉姝華怔愣了一下,答應,「好吧,請坐。」
手放在手腕上,細細感受脈搏,她很快就收了手。
「松大公子沒什麼大礙,應是最近休息不夠,多注意休息就好。」
松篙竹笑了笑,收回手,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握著自己被診脈的臂腕,剛要道謝,卻被人堵住。
「既然沒事,那就請松大公子走吧,我們要閉店關門了。」
外面日頭西斜,黃昏已至,確實該關門了。
松大公子看了他一眼,面上笑容不減,道了謝才走了。
葉姝華瞪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不禮貌,那懷疑也是不可理喻。
回到院子,天已經大黑。
葉姝華甫一踏進院子,就被吉翠拉著她去了鞠三娘的屋子。
還說著,「鞠三娘不吃不喝一天了,說是見了你回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