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異乎尋常的聲音從孔沖的面前響起,讓他提高了警惕。
這種戒心其實在孔沖剛開始步入魔域的時候就一直存在,他清楚,無論如何,這個世界都和他熟知的一切沒有什麼瓜葛,雖然自己很少吃癟,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強者,雖然這次只是順便過來看看情況,但也要格外小心。
這道聲音同樣也吸引了影他們的注意力,在步入黑暗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就會變得無比親切,這些突然出現的怪異聲響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敵人的徵兆,孔沖的夜間視覺讓他並不會因為黑暗而變成瞎子,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旁邊的影已經將背部的肌肉逐漸鼓起,分明的肌肉曲線已經展現在自己的面前,被衣物勾勒出一條奇特的曲線。
孔沖微微呼出一口氣,將傳識朝著周圍擴散開來。
傳識如同一道掃描波一樣,以他為中心朝著周圍釋放,在觸碰到某個頂點的時候突然反饋,回到了他的身旁。
他找到了那個讓他們警戒的源頭。
「在那個方向。」
他用手指了指左邊一點的地方,影顯然有些訝異,因為他沒有辦法感知到傳識的存在,所以十分好奇孔沖究竟是如何確定了對方的方向的。
當然,孔沖之所以會伸出手告訴他,是因為孔沖清楚,他能夠看得見。
影點了點頭,朝著後方比了一個手勢,眾人頓時會意,迅速分散開來,而影,則如同一條毒蛇一樣,在黑暗之中逐漸遊走。
他的身形讓孔沖感到無比好奇,在肌肉的控制之下,他的身軀輕鬆的站在這些瓦礫之上移動著,卻並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很顯然,他們有著某種掌控身軀的技巧,讓他們不斷的移動著自己的身軀重心。
而這顯然也是減少懷疑的一個不錯選擇,孔沖已然知道那個潛伏的危險到底是什麼,所以並不擔心影解決不掉他。
「嘶嘶——」那個隱約的聲響突然停下,讓影微微一頓。
一聲長嘆從他的前方傳來,顯然,對方還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
「這些傢伙是真的瘋子,居然能把以前這麼漂亮的建築拆成這樣,簡直造孽啊!」
這個語氣之中滿是憤慨之情的年輕聲音出現在眾人的耳中,從他提褲子的聲響之中能夠清楚的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響,顯然,他身上穿著某種鐵質的護甲,無論是什麼,穿有護甲本身就是親衛部隊的特權。
但因為年輕,所以聽起來他似乎十分悠閒放鬆,甚至敢脫離大部隊來到這裡,也許是掘或者樺收留的年輕術士,新加進來的也說不定。
但不管怎麼說,敵人就是敵人,對於這些沒有任何警覺心的傢伙,影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他的手臂如同鐵鉤,猛然從這名年輕術士的身後伸出,結實的臂懷迅速將年輕術士的脖子勒住,巨大的力道讓對方掙脫不得。
「?
!」
被襲擊的年輕術士一瞬間想要發出劇烈的慘叫,但是由於影的巨力,他的喉頭微微滾動了幾下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暗殺技巧,但是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一個人直接弄昏,需要的可不僅僅是蠻力,顯然影對這一點的力度有著精準的把控。
「把他綁起來。」
幾名暗術士上前,直接將這個年輕術士五花大綁起來,在影的帶領下,他們成功的找到了一個由廢墟倒塌所形成的角落,然後眾人蹲伏在這裡,靜靜的等待著術士醒來。
他們有不少問題都可以通過詢問得到答案,這樣的話就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當這名術士悠悠轉醒的時候 ,面前的仍舊是一片漆黑。
但是微弱的光亮讓他多少能夠看到面前這幾個身影帶來的輪廓,再結合自己身軀的束縛感和喉頭的疼痛,也大概可以理清楚自己經歷了什麼了。
「你們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是一個普通無比的術士,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年輕術士哭爹喊娘,顯然對於自己被抓起來這件事情十分懼怕,之前的憤慨和不滿瞬間一掃全無,臉上除了淚珠之外,還有一點驚懼。
「閉嘴,你要是想活命,就回答我們的問題。」
影的威脅手段十分強硬,但是卻十分有效,看到年輕術士頭點的和撥浪鼓一樣,孔沖不由得有些想笑。
「你是哪一方的?」
「我隸屬動如山,之所以在這裡只不過是因為我實在憋不住,情急之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解手」「我沒問你這麼多,下一個問題,你們有什麼計劃?」
年輕人懵了一下,然後露出茫然的表情。
「這,我也不知道啊。」
「你既然是動如山的術士,為什麼你會不清楚你們的具體計劃?」
「這些東西他們只會告訴我們每一個小隊的負責人,至於我們,只需要跟著他們就可以,就算那個肥豬之前有說過這件事情,我也沒有仔細聽就是了」眾人這才明白,像他這樣完全是為了混飯吃的傢伙也存在於動如山部隊之中,顯然他們並沒有什麼積極性,對於問題的回答也顯得一無所知。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打算去哪?」
「似乎是打算前往距離這裡不算太遠的一個還算完整的前大樓之中,至於為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我回答完問題了,可以放了我了吧!」
年輕術士臉上的恐懼並沒有消散,顯然他也知道常有的套路,但是對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