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煜染坐在軟榻上,漂亮的桃花眼放在窗外,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玉白色的半邊面具,只露出殷紅的唇瓣和白皙的下巴。
修長如玉的大手把玩著手中的玉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子,如您所說的。寧王和晉王都派人去刺殺王爺,但沒有成功。」空時恭敬的說道。
沈煜染聞言,修長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他收回視線,落在空時身上,手中的玉笛輕輕敲打著桌面。
「所以他們到哪兒了?」
空時回道:「才出洛城。」
洛城是屬於齊國內的一座小城,這樣說來,他們才出齊國的地界。照這個速度,恐怕到了大晟都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真慢。」
低沉悅耳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卻莫名的讓人升起一股冷意,「看來,這個暗殺的人,也是越來越不行了。空隱。」
「屬下在。」站在一旁的空隱拱手說道。
「傳消息出去,就說端王帶著她的王妃回來了,記住,要『隱秘』些,對了,這次消息莫要忘了給陛下傳去。」
空隱聞言,微微一愣,如今正是儲君之位爭鬥的最激烈的時候。
這個時候說王爺回來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公子讓人送出去的『密信』豈不是讓寧王和晉王誤以為,王爺此番回來是來搶奪皇位的。
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們定會派大批殺手刺殺。當年陛下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皇位,若是他也知曉王爺會來,定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了王爺。
公子為了讓王爺快些回到皇城,也真是用心。
「屬下這就去辦。」
空隱行禮退下後,沈煜染像是想起了什麼,昨日身子不適,未曾出去,一日不見那人,倒是有些想念的緊。
他起身,朝外走去,誰知還未走幾步,身子便踉蹌了一下。
「公子。」空時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手下意識的撫上了對方的手腕,像是察覺到什麼,他眸子瞪的極大。
「公子您的身子——王爺明明讓人將藥給了您,為何還會如此。」
沈景鈺抽回手,語氣平淡無波,「藥丟了。」
「丟了!」空隱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那可是您救命的藥,您便這麼丟了。」
沈煜染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有問題?」
空隱察覺到自己有些過激了,他趕忙說道:「公子恕罪,屬下這就將此事告知王爺,讓他派人重新將藥送來。」
「嗯。」
沈煜染應了一聲,便朝著外面走去,卻被空時攔了下來,「公子,您身子未好。若是有何事交代屬下一聲便是。」
這次不是他反應過激,公子的藥是分階段來治療公子身上的毒的。如今藥沒了,若是公子在外遭遇不測,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沈煜染聞言,腳步一頓,他想了想,白日確實有些引人注目了,那便再忍忍,天黑了再去。
這樣一想,沈煜染轉身又坐到了軟榻上,視線繼續盯著窗欞外,似乎是在看什麼,久久不能回神。
馬車上。
雲若雪冷冷的看著他,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的顯現出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柳元祐伸出手,摩挲著少女白嫩的臉頰,笑道:「自然是去一個好地方,很快,沈夫人就會知曉。」
雲若雪厭惡的別過臉,柳元祐見此,也就笑了一笑,也沒在意,畢竟,在他眼裡,這個人早晚是他的。他掀開車簾,對著外頭的人說道:「人帶上了嗎?」
那人說道:「人在馬車裡。」
柳元祐聞言,放下帘子朝著身旁的人望去,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車廂上閉上了眼。
少女臉色蒼白,毫無半點血色,卷而翹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了一道陰影。
腦中驀然小時候在偶然瞥見她的場景,那時他調皮貪玩,爬上了國公府的圍牆,便見一個小姑娘總是趴在窗欞上,神色憂愁,仿佛在糾結什麼一般。
小姑娘雖然瘦弱,卻長得很好看。
自那一眼,他便對這個小女孩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後來,為了能夠見到她,讓對方注意到自己,他更是三番五次的爬國公府圍牆,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溜進了國公府。
可是對方的竟然找人將他打了一頓,然後丟回了尚書府,還說了些侮辱他的話語。
自此之後,他便有了個念頭,雲若雪不是瞧不起他嗎,那他就要讓她好好看看,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壓在身下是什麼感覺。
柳元祐好整以暇的看著雲若雪,那雙犀利的眸子划過一抹邪光,「沈夫人就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做什麼?」
雲若雪依舊閉著眼睛,似乎沒聽到對方的話一般,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嗤笑,接著膝蓋處便傳來一陣刺骨的痛,仿佛被無數的針刺入皮膚一般。
她猛地睜開眼,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痛色,雲若雪的額頭上溢出些許細汗,但依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柳元祐伸手死死的按著她的膝蓋,臉上浮現一抹趣味。
昨日裡這裡被他用暖爐的蓋子打傷,像她這樣嬌滴滴的姑娘,恐怕膝蓋骨都碎了,如今他按在她的痛處,對方竟然一言不發。
「沈夫人,在下在同你說話呢,你就不能理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