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秀雲島。
袁濟天躺在躺椅上,手裡端著大師特製的石楠根菸斗,來自雲州的極品菸草正安靜釋放出柔和煙香。
海風拂過,本就柔和的煙香隨風散成一縷縷一絲絲,香氣更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飄渺。
古人說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此時此刻,袁濟天不由想起了多年以前,他和心愛女子對著海上明月發下的誓言,生死與共,永不背棄。
可惜,伊人以去。只有他的記憶角落裡留下了一個位置,每每在他最寂寞的時候冒出來。
袁濟天輕輕嘆氣,那時候要什麼沒什麼,他現在要什麼又什麼,可那時候他比現在要快活許多許多。
不過,並不是他那時候過的好,而是那時候的快樂太廉價了!
袁濟天搖搖頭,過去可以回味,卻不值得為此懊惱後悔。
他現在很好,非常好!
一封手書,就能萬里之外取人性命。所謂生殺予奪,就是如此!
大丈夫可以沒有女人、朋友,卻不能沒有力量、權勢!
「想來有天河劍,怎麼也不會出事……」
袁濟天對天河劍很有信心,這柄劍器是他在異界探險所得。
天河劍器的精妙構造強大威能,現在的源甲技術都無法仿造。
石垣性格上有些放蕩,做正事還是比較靠譜。金義理做事也謹慎,想來不會有什麼意外……
袁濟天想到這裡卻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他不應該想到這種小事才對。
怎麼就突然想到了天河劍?
袁濟天催發眉心源星,想要和天河劍建立共鳴,讓他意外旳是,天河劍居然消失了。
天河劍上有他精神烙印,不論距離多遠,哪怕天河劍送去了異界,他都能感應到天河劍的存在,感應到天河劍的位置!
袁濟天坐不住了,他高聲道:「來人。」
遠處的弟子柳瑛急忙走過來,「老師,我在。」
「你去聯繫石垣,問問情況。」
袁濟天目光看向天上的明月,宋州距離遼州太遠了,一個極東極北,一個偏南,橫跨數州,直線距離應該在六七千公里。
他現在全速趕到遼州,至少也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真要是出事,他現在動身也來不及了。
柳瑛看到袁濟天神色嚴肅,她不敢怠慢,急匆匆去了。
沒等柳瑛打電話,電話先響了。
隔著三百多米的距離,袁濟天清晰聽到話筒里傳出來的聲音:「石垣先生死了,金義理先生死了,龐勇先生死了,高謙把人都殺了,還搶了老爺子的天河劍、高謙好像已經是五階了……」
打電話那人很惶急,說話聲音都在顫抖,腦子也不太清醒,敘述顛三倒四不分主次輕重。
袁濟天卻聽懂了,這件事本身也不複雜,高謙居然是五階!
這真的讓袁濟天大為震驚!
他第一反應就是胡扯,高謙才多大,二十三歲,怎麼能成五階?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的?
聽完那人亂七八糟的描述,袁濟天又覺得高謙五階這件事應該沒錯了。
四階能飛,可也就是能飛。催發的劍光刀光,不過是源力散逸出來的光影,大半的沒有實質威力。『
高謙一刀斷江分月,還有可能是幻象。可他一刀把千米外遊輪斬成兩截,卻只有五階才能做到這一點!
高謙居然真的是一位五階!
袁濟天心裡真是有一萬隻神獸咆哮狂奔,這種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就被他遇到了!
很可笑的是,高謙既然是五階為什麼不早說,他是非得玩扮豬吃虎才開心?!
袁濟天很不理解高謙的思維邏輯,早早亮出五階的身份,誰也不會去找他麻煩。
就是金義理,也只能打掉牙咽到肚子裡,他都不敢血流出來。更不會找他說什麼報仇的事!
事情鬧到這一步,完全是高謙的責任。
袁濟天越想越惱火,高謙這小子腦子是什麼毛病。
要是高謙此刻站在他眼前,他真想拍死高謙。
只是冷靜下來,袁濟天還是不想冒險。
這個道理很簡單,哪怕是一種新型的武器,都要經過千百次實戰才能檢驗出優缺點,才能找到最合適的使用方式。
五階力量更是深奧之極,他成為五階已經快二十年了,自覺對五階力量的理解還比較膚淺。
更別說高謙這種新晉的五階,對於五階力量的理解、運用,必然停留在一個低階層次。
如果和高謙對戰,他有八成把握能完勝高謙。
但是,就算有八成的勝算,袁濟天也不願意動手。
畢竟還有兩成失敗的風險。
再有,高謙怎麼就成了五階?他一定有力量來源,他背後一定有組織或者某個強者!
帝剎族也好,或者異界的強大存在也好,都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袁濟天想了很久,他不覺得這件事是個偶然。這裡面的情況一定非常複雜。
死了兩個徒弟不算什麼,不值得為此冒險和高謙開戰。
只要高謙把天河劍還回來,大家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交個朋友!
另一方面,也要做好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