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妖王螞蟻?」
「簡直胡說八道!」
「可能不是螞蟻…像是一隻金色的大鳥…」
「就是螞蟻!」
「是金色大鳥!」
月光下,一青袍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他看上去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冷麵剛毅,身上長袍持續鼓盪。
此刻,從蟻煌手裡逃竄回來的五個人正在激烈地爭辯著。
「笑話,十萬大山不過一片荒林亂石,除了幾個不成氣候的小妖以外,根本不可能出現妖王!」
「本宗主年輕時就在十萬大山深處磨鍊闖蕩,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裡!」
鶴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一百號精英弟子,只回來五個人,就連他的心腹劉璇也折在那裡,這令鶴道怒不可遏。
安瀾雖然身受重傷,但她畢竟曾是小器宗的宗主,身上或許保留著其他的底牌,劉璇他們應該就是大意著了安瀾的道。
一番分析之下,鶴道便篤定了心底的想法。
「宗主,我們剛剛所說的絕無半句假話,都是真的,這裡面真的有妖王啊!」
一人連跪帶爬,直接抱住了鶴道的腿。
其餘幾人紛紛效仿,一個個哭著鼻子,淚水狂飆,試圖尋求一線生機。
「我看你們就是辦事不力,故意推脫找出的藉口!」
「一群廢物,連藉口都沒有統一起來,還好意思求饒,留你們何用!」
鶴道眼睛微眯,手掌一推。
轟隆隆!
在龐大的氣勁衝擊下,腳下的五個人瞬間炸成一片血霧。
嘩啦啦!
鶴道輕輕一抖,身上的血漬瞬間蒸發消散。
身後的眾多長老和弟子,連忙屏住了呼吸。
鶴道的狠辣,遠超他們的想像。
鶴道拿過銅鏡,望著上面持續閃爍的紅點,眼皮微動。
這麼久了,安瀾並沒有挪動過。
「我倒要看看,她的手上還有什麼底牌!」
鶴道拂袖一甩,腳下縮地成寸,殘影連連。
極快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鬼魅一樣。
後方一眾長老和精英弟子,緊隨其後。
…
半個時辰後…
純陽淨樹下。
一身紅袍的安瀾從樹洞前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蟻煌面前。
「前輩,您…您變身了…」
安瀾還以為認錯了人,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之前蟻煌前輩滿身的黑色鱗甲,現在居然變成了金黃色。
不僅如此,就連他身上的氣質都出現了實質性的變化。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蟻煌面無表情道。
「晚…晚輩知道了…」
安瀾低著頭,舌頭微吐,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姑娘。
「你的傷勢都恢復好了?」
蟻煌輕輕一瞥。
原本渾身是血的白袍已然不在,如今換了一身乾淨的紅色軟袍。
披散垂落於肩部的青絲,烏黑亮麗,雪白的脖頸,完美無缺,出眾傲人的五官,散發著高貴的氣質。
此時的安瀾,與先前相比,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多謝前輩,晚輩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安瀾拱手抱拳,態度十分謙和。
她的傷勢非常嚴重,幾乎傷及到了心脈,哪怕有宗內最頂級的藥師長老治療,也得花費數月之久。
而在純陽淨樹神秘的力量輔助下,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她的傷勢就恢復了九成九,純陽淨樹能有如此療效,不愧是天玄大陸十大神樹之一。
「這…這是…」
安瀾的目光不經意地一撇,整個人頓時愣住,臉上的神色也僵在了一起。
一眼望去,周邊橫七豎八躺著上百具屍體。
有栽在土裡的,有斜掛在樹上,甚至,還有半截身體插進石頭裡面的。
這些人雖然外面包裹著一層黑衣,但裡面的內襯都是統一的小器宗服飾。
「劉璇!」
望著遠處其中一個熟悉的面孔,安瀾瞳孔微縮。
劉璇是鶴道的心腹,更是第一個叛變的內門長老!
自己被重創後,正是劉璇帶人步步緊逼,瘋狂的追殺自己。
「一群跳樑小丑,不足為懼!」
蟻煌嗤笑一聲。
聞言,安瀾心底一驚。
倘若沒有蟻煌前輩在此守護,身處在樹洞內無意識狀態下的她,幾乎是必死無疑。
「前輩,您三番五次的救我,晚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些都只是一些排頭兵算不得什麼,你的那個仇家應該就是幕後指使人吧?」
安瀾眼睛微眯:「鶴道!」
「桀桀…這才幾天不見,就想念本宗主了嗎?」
由遠至近,迴蕩四起,刺耳的聲音響徹雲霄。
唰!
黑霧瀰漫在野林中,一青袍中年男子憑空出現。
在他的身後還有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