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奢靡、瘋狂的氣息充斥整條街道,從踏入城門的那一刻起,彼岸花就察覺到周圍無數視線正肆意的掃視、打量她們的一舉一動。
「好想殺了他們……」
微皺眉頭,諾頓略顯不耐,這也就是他現在虛弱的很,否則早就一發「燭龍」進行大清洗。
「理論上來講,是可以的。」
黑紗少女輕笑一聲。
「……弟弟。」
聞聲,諾頓望向康斯坦丁。
「明白,哥哥……」
康斯坦丁的眼神驟然變冷,他已經動了殺心,那群人類的視線太過放肆,需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但有一點必須提醒你們,如若你們先行挑釁,十二時辰的庇護期將會提前結束,殺戮之王不會庇護適應規則的人,希望三位慎行。」
黑紗少女刻意向後退去一步,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她只是一個講解員,只能提醒,不能強制做下決定。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彼岸花拍拍手,示意停手。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總有一股不對勁的感覺。」諾頓按住康斯坦丁的肩膀,隨即恍然道:「哦,我突然想起來,你似乎不是人來著。」
「從某方面來講,你也一樣。」
彼岸花淡然的反駁,不留情面。
「暗諷的本事見長了,很不錯。」
「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
……
一旁的黑紗少女只是靜靜的看著諾頓與彼岸花鬥嘴,她的眼神波瀾無驚,只有極度的冷靜。
康斯坦丁的視線在諾頓與彼岸花之間來迴轉移,他現在只有一個問題,究竟是聽哥哥的話,把那群人類咔嚓掉,還是聽姐姐的,不去理會。
難以抉擇。
「比起那群蛀蟲,我反倒迫不及待的想要參觀決鬥場了,請問那個地方距離我們還有多遠?」彼岸花眯著眼睛,朝黑紗少女輕笑道。
「已經到了。」
黑紗少女指向一旁,淡然道。
見狀,彼岸花順著黑紗少女指向的方向看去,不禁感到詫異,那邊有一棟漆黑的建築,壓抑的氣氛不自覺的向外流露,但就是感覺……
太小了吧。
曾經,彼岸花去過天斗城的大斗魂場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精英大賽」,這棟建築與那座大斗魂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偏差大概就是占地面積的區別,這座決鬥場比大斗魂場小數倍。
莫名的感覺很寒酸。
「決鬥場的比賽很殘酷,每一場比賽結束,就意味著有九個人再也無法參加下一場比賽,正因為這樣的規則,比賽很少進行,往往一天過後,整個決鬥場都寂寥無人,還都是些被迫參加決鬥的人。」黑紗少女輕聲解釋道。
「我能進去參觀嗎?」
手抵下巴,彼岸花歡悅道。
「想要進決鬥場觀戰,必須貢獻一杯血腥瑪麗,只需要一杯,你就能在決鬥場看上一整天。」
「防止白嫖?」
「……呃,是的。」
黑紗少女略顯尷尬,她不是很明白「白嫖」的意思,但應該與所要表達的含義大致相同。
外界的語言真是神奇。
「對了,血腥瑪麗又是什麼?」
正如黑紗少女不理解彼岸花的詞彙,彼岸花同樣也不明白黑紗少女所說的詞彙,這就是代溝吧。
「……」
這一次,黑紗少女沒有回答,只是自顧的望向街道的一角,彼岸花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那裡有一個肩膀刺著紋身的壯漢,正坐在街道的地面上。
那名壯漢也察覺到彼岸花的視線,當即露出挑釁的笑容,還刻意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杯子裡滿是猩紅的液體,看起來像是濃稠的血。
不,收回前言。
那就是血!
彼岸花皺著鼻子輕輕一嗅,這種氣味她再熟悉不過,畢竟當初的她成天與這玩意打交道。
「那是血,對嗎?」諾頓緩緩出聲道。
「是的,那是殺戮之都唯一的貨幣,外城的人們用血腥瑪麗當做生存的指標,以此度過苟延殘喘的生活。」
黑紗少女輕輕點頭,而後又道:「血腥瑪麗,無論是從自己身上獲取,還是搶奪他人的,都能用來使用,大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真巧,正有此意。」
彼岸花凝視那名壯漢,與此同時,那名壯漢伸出一隻手,拇指朝上,然後逐漸反轉,最終狠狠朝下。
極端的嘲諷。
見狀,諾頓昂起下巴,他漠然的望向那名壯漢,就像是在看一位已死之人,冷漠至極。
「可以上了,弟弟。」他說。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