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靳遠和蘇京朝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卻還樂衷於和自己玩曖昧遊戲。
時靳遠說的那些話並不過分,甚至連羞辱都談不上。
可應如星就是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劃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她一直想要得到的態度,今天終於從他嘴裡聽見。
其實大概也有預料,只是真當親耳聽見的時候,應如星還是會覺得難過。
可她沒有辦法,今天應偉峰能打她,把她送到白遠周的床上,明天就會做出比這惡毒十倍百倍的事情來!
她必須得有自己的根基,才能脫離應家。
即便時靳遠再不願意上她這條船,她也要想盡辦法依附在他身邊。
因為,他是她唯一的捷徑。
應如星沒有自怨自艾多久,時靳遠就回來了。
帶了她想要的小餛飩、奶茶,沒加小米辣,但加了足夠多的香菜。
味道很鮮美。
應如星看著小餛飩里滿滿的香菜,又看了眼旁邊小口吃飯的時靳遠,快速垂下眼眸。
他能記得她的所有需要,卻又時時刻刻警惕她。
她其實很想知道,這份克制著的縱容,能到什麼地步。
「時靳遠。」
她忽然出聲,他抬起頭看她。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時靳遠放下手裡的勺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你說。」
「上次我被人偷拍的新聞,玫瑰姐說是有人買水軍推波助瀾,故意想抹黑我。我想讓你幫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
「這不難,我會安排周尋儘快去辦。」
「公關方面,我會叮囑寧玫瑰,不會再讓你被全網黑了。」
「老闆,什麼事要叮囑我?」
剛提到人,寧玫瑰就進來了。
一看應如星的臉,寧玫瑰發出一聲慘叫:「我的天!怎麼破相了啊!」
時靳遠揉了揉眉心,「沒多嚴重,只是腫了。消退之後就好了,你別大呼小叫,跟破相的人是你一樣。」
「我這是擔心如星,這張臉是早晚要紅的,可不能出了岔子。」
寧玫瑰撇嘴,左看右看了遍,「還行,骨頭沒事。」
「美人在骨不在皮,只要骨頭不壞,永遠不醜。」
時靳遠敲了敲桌子。
「說正事,之前網上故意抹黑應如星的事情,我會讓周尋去調查,你這邊也要做好應急預案和公關準備。」
「明白。」寧玫瑰點頭。
時靳遠拿起外套,「我先走了,你照顧她。」
看著人走遠,寧玫瑰又坐回來,給她削了個蘋果。
「之前的事,你不是說不在乎?怎麼又想起調查了?」
「總不能一直被人欺負,該還擊的時候,也要讓人知道我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
「有志氣!」
應如星笑了笑,眼皮卻垂下來。
她只是想清楚了,時靳遠理智清醒,永遠不會要她,她也別痴心妄想爬床。
與其什麼都得不到,不如趁著現在他對自己還有幾分縱容的時候,為自己謀更多福利。
她要的不多,只要有足夠的能力脫離應家就行了。
還有,她想知道,時靳遠到底能做到什麼份上呢?
底線在哪。
一大團火球似的夕陽滾落到西山背後,晚霞收盡了最後一抹餘暉。
天地昏暗下來,蒼茫的暮色籠罩著大地。
「星星。」門外是時音奶聲奶氣地喊她名字。
時靳遠一手牽著她,一手拎著食盒進門。
「今天阿姨熬了鯽魚湯,你多喝兩碗,有助於傷口恢復。」
「謝謝。」
應如星點頭,一旁的時音幫忙把碗筷遞上,又從盒子裡拿出冰塊盒。
「伯伯說用這個消腫快。」
「他還特意給你準備了紗布。」
時音叭叭說著話,將東西都遞給她後,脫了鞋手腳並用著爬上床。
「音音,下來。」
時音嘟著嘴,「伯伯說星星不能抱我,現在就連挨著也不行嗎?」
「可以,當然可以。」
應如星往旁邊挪了挪,「床足夠大,兩個音音都行。」
時音彎起眼,笑得格外燦爛。
應如星架著小桌子喝魚湯,時音拿著手機玩遊戲。
「昨天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出來了,是紀成在背後作怪。」
應如星喝魚湯的手頓了頓,「紀導?」
她眼皮垂下,「就他一個人?」
時靳遠點頭:「目前沒查到另外的人,買水軍的交易記錄還有他和大v的聊天記錄,都在我手裡。」
應如星若有所思。
「應該是上次酒店的事情,他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低頭喝湯。
湯喝完,她陪著時音玩了會兒,講了幾個故事,小傢伙就在她旁邊睡著了。
「我讓司機送她回去。」
時靳遠繞到另一邊,伸手去抱時音的時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