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葉親自把雲英面端上來。
「哎呀看著就想吃。」謝瑤笑道,一面示意身邊的丫頭,「看賞。」
丫頭忙解下荷包倒出幾個碎銀子笑著遞給槐葉。
槐葉伸手接過施禮道謝。
「你快下去吧。」謝柔惠說道。
四周的丫頭們便都笑了,有幾個推著槐葉。
「快些快些下去,別讓大小姐心疼。」她們打趣道。
槐葉再次施禮,這才退了下去。
謝瑤拿著筷子慢慢的吃,謝柔惠站在一旁給籠子裡的鳥兒添水,又吩咐丫頭們去給謝柔嘉也送一份雲英面。
「還是我親自去吧。」木葉說道,擔心小丫頭們口無遮攔說了不該說的話,「二小姐的脾氣也不好,萬一聽到了再鬧出什麼事,更亂。」
謝柔惠點點頭。
「這家裡上上下下為了她真是操碎了心。」謝瑤笑道。
木葉笑著施禮帶著小丫頭走了出去。
雨後的花園裡清新又雜亂,很多枯枝落葉堆積,來往灑掃收拾的僕婦也多了起來,與此同時嚼舌頭的人也多了起來。
「……真的,就是這樣罵的,西府的人被罵的那個狗血噴頭啊…」
「…..狗血噴頭?你是說老夫人噴的是狗血嗎?你敢罵老夫人,不想活了!」
嘁嘁喳喳的笑聲便從樹叢後傳來,旋即又壓低了下去。
「……我看西府那邊握著的丹礦要被分走幾個了,敢罵老夫人…」
「其實啊,不是他們罵了老夫人,是因為他們得罪了二小姐。」
「對啊,二小姐在老夫人跟前可真是沒的說。」
「是啊是啊,為了二小姐,老夫人把大夫人和大小姐罵的可厲害了,已經說了,明日就得立刻把二小姐放出來…」
「肯定會放出來,這是小事。你們聽到沒,昨日大夫人可還說了當初龐……」
聽到這裡木葉不由打個機靈。
要命!這些下賤的婆子們!
「呔!」她重重的跺腳,「這些葉子怎麼還沒掃?都爛了!」
這聲音讓樹叢後的聲音戛然而止,旋即一陣悉悉索索從縫隙中可見四五個婆子慌張的作鳥獸散。
木葉吐口氣才邁步。就見一棵樹後猛地站出一個人,嚇的她不由驚叫一聲。
「是我,木葉姐姐,你別害怕。」江鈴笑嘻嘻說道。
是她才嚇人呢!
木葉一把拉住她。
「你,你在這裡幹什麼?」她問道。
江鈴嘿嘿笑沖那邊的樹叢抬了抬下巴。
「聽故事呢。」她笑道。「講的可熱鬧了。」
怕什麼就來什麼!木葉瞪眼。
「你,你可別回去亂說。」她說道,「那些都是瞎話沒有的事。」
江鈴瞪眼。
「木葉姐姐,你還不知道呢?」她說道,帶著幾分同情,「來來,這是大事,你怎麼不知道呢,我講給你聽。」
木葉呸了聲。
「我是說這些事你可別回去給二小姐說,免得她著急。」她說道。
「著什麼急啊。多好啊,老夫人把西府那些傢伙罵了。」江鈴笑道,「罵的好,這些人就該罵,讓我們小姐和老夫人一起高興高興……」
她的話沒說完,木葉伸手擰住了她的耳朵。
「老夫人和大夫人吵架,也是高興的事嗎?」她咬牙說道,「老夫人和大夫人吵架是為了二小姐,有什麼可高興的!」
江鈴連連點頭。
「是,是。老夫人和大夫人吵架不是什麼高興的事。」她說道。
木葉鬆開了手。
「可是老夫人和大夫人吵架可不是為了我們二小姐。」江鈴一手揉著耳朵說道。
這主子和丫頭說話做事真是都讓人急死了,怎麼腦子這麼軸啊!
「你個死丫頭,如果攛掇二小姐做什麼事,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你打發賣了!」木葉咬牙切齒再次伸手。
江鈴忙抱住食盒低頭疾走。
「我去給老夫人送湯羹了木葉姐姐您忙您忙。」她說著一溜煙的跑了。
木葉氣的長吐一口氣。
「這個江鈴在家裡總是亂鑽。都沒人管她。」小丫頭說道。
木葉又嘆口氣。
「崇順八年大礦突然遭難,是江鈴她爺爺她爹她叔叔一家七口一起填了井,救了當時恰好在礦上的三位老太爺,她家就男人死絕了,就剩下她娘一個,還好懷了身孕。生下江鈴,她娘又染了褥瘡沒了命,一來老太爺們感念她家的忠義,二來家裡很多人都是看著她餵著她長大的,在哪裡都說的上話,雖然人不討巧,橫里直撞的,但也沒人會為難她。」她說道。
小丫頭恍然點點頭。
「不過也因為這樣沒人想用她。」木葉接著說道。
小丫頭點點頭,這樣的人真不好用,本身是個下等奴才,但親人又有忠義之名。
「那她怎麼到二小姐跟前了?」她問道。
木葉踩著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的石子路,帶著幾分追憶。
「她啊扔著長到了十歲,在花園裡偷摘果子摔下來頭磕了一個窟窿,正遇上要藏貓貓的二小姐,二小姐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喊人給她捂著傷口,還好及時被人發現,這才撿回一條命。」她笑道,「後來她就天天的往二小姐跟前湊,大夫人沒辦法了,只能讓她到小姐們的屋子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