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惠退避到廂房,看著謝大夫人和謝文興片刻之後迎著東平郡王進來了。
謝柔惠想了想到底按奈不住悄悄的透過窗縫看出去。
自從離開京城後有些時候沒見過他了。
其實在京城也不過見了兩次,最後一次還直接導致他把自己逼出京城。
想到這裡謝柔惠就恨的牙痒痒。
而且他這次來肯定還是為了把自己逼的無路可退。
最好他激怒母親,母親跟他同歸於盡。
這樣就再沒有人能轄制和威脅她了。
謝柔惠心裡狠狠的想到,但她也知道這只能想想,而且如果真有這個跡象,她還會是第一個竭力阻止這種事發生。
真要讓謝大夫人惹出這種大禍,謝家也就完了,謝家欺負欺負礦工民眾無所謂,真欺負到皇家子弟頭上,皇帝怎麼可能罷休。
沒了謝家,她還當什麼大小姐。
謝柔惠看著窗外,走在謝大夫人和謝文興中間的年輕男子並沒有穿禮服,而是穿著看起來很普通的青色素布袍,烏黑的頭髮插著一根金簪,日光下越發顯得面如玉形容清亮,不威不怒不喜不笑,猶如世間最美的白玉,讓人看到就移不開視線。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不能對自己一笑呢?
不,以前他也對自己笑過的,但這一切都被那個賤婢毀了。
而且那個賤婢還霸占了他,讓他對自己如同仇人般敵視。
謝柔惠的手幾乎要掰斷窗格。
屋子裡謝大夫人請東平郡王上座,丫頭們進來捧茶。
「家裡事忙,剛知道殿下住在彭水,縣衙那種地方殿下住的只怕不舒服。不如到我們謝家的別院吧,城裡城外,山邊水旁,殿下可任選。」謝文興說道。
東平郡王嗯了聲。
「倒也不用,我這就要走了。」他說道。
謝文興一臉遺憾。
「這就要走了?」他說道,「真不巧,家有喪事。也不能招待殿下。」
東平郡王笑了笑。
「有件事我想要和大夫人單獨說。」他說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謝大夫人看向他。謝文興心裡也跳了跳。
這種事還是讓他在場吧,要不然謝大夫人可真能做出瘋狂事。
「殿下,有什麼事……」他硬著頭皮開口。
「出去。」謝大夫人打斷他說道。
謝文興面色尷尬。
東平郡王也沒有再開口稍微解圍或者緩和一下氣氛的意思。
「有什麼事好好說。殿下對咱們不薄。」謝文興只得低聲再次叮囑謝大夫人一句,帶著幾分哀求,「神家不好惹天家也不好惹,我知道你不怕。但為了謝家你也得斟酌斟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謝家這些女人們幾百年來居住在彭水,自高自大目無凡塵。因為所有人都愛惜她們,她們反而不愛惜自己,且以死而回到山神身邊為榮,也只能用謝家的榮辱存亡來克制她們的瘋狂了。
謝大夫人嗯了聲。也不知道是表示聽到了還是表示聽進去了。
謝文興無奈的退了出去。
「殿下要說什麼?」謝大夫人開門見山問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東平郡王說道,「夫人可想過我為什麼要來巴蜀嗎?」
為了我的女兒嗎?
謝大夫人心裡冷笑一聲。
「是皇帝陛下對我謝家的恩寵。」她說道。
東平郡王點點頭。
「是的,皇帝陛下對大夫人和謝家極為看重。」他說道。說到這裡停頓下,「夫人知道始皇鼎嗎?」
謝大夫人一愣。
她猜測了很多他開口要說的話。卻沒想到等來這一句。
始皇鼎?
他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皇帝看重謝家是因為始皇鼎?
「那是什麼?從未聽過。」謝大夫人說道。
「傳說中徐福獻給始皇帝的煉丹鼎。」東平郡王說道。
煉丹!
謝大夫人蹭的站起身來。
「殿下,謝家祖訓只出砂,不煉丹,這是清娘娘見始皇帝時就立下的規矩。」她說道,「如是為了煉丹,謝家只能有負皇帝陛下厚愛了。」
東平郡王點點頭。
「我知道,陛下也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到現在才來找你們了。」他說道。
那倒是。
謝大夫人神情稍緩。
「還請殿下恕罪,實在是祖訓難違,又恐陛下誤會我們不盡心,著實是不懂不會也從未煉丹。」她說道。
東平郡王示意她坐。
「不是為了煉丹,夫人不要多慮。」他說道,「且聽我說完。」
謝大夫人略一施禮坐下來,相比先前她的神情緩和了許多,因為心裡的某些疑惑隱隱有了答案。
「始皇鼎的事是皇家的機密,是皇帝託付我和我父王的事,幾十年來我們父子也是為此而奔走,我可以說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十個。」東平郡王說道,看著謝大夫人,「包括夫人在內。」
謝大夫人神情一僵,帶著幾分不安。
涉及皇家機密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尤其是對她這樣一個非官非戚的人家來說。
「夫人無須緊張,陛下並不要你們煉丹,而是認為始皇鼎或許跟謝家有關。」東平郡王說道,「當然不是說你們知道始皇鼎的下落,而是認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