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的替換讓大家推遲了上船。
謝柔嘉便站在江邊看來往客船,這一次謝家是獨自起程,沒有東平郡王一起也沒有禮部的官員們迎接,所以不像來京城的時候驅趕了碼頭上的閒雜人等。
雖然他們現在有著皇帝的賜字完全也能做到這樣,但謝文興認為現在的謝家已經沒必要用這種辦法來壯聲勢了。
因此傍晚時分的碼頭很熱鬧,提籃叫賣的小販也很多。
「邵銘清邵銘清。」謝柔嘉說道,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個在叫賣炸魚乾的小船,「我們買那個嘗嘗…」
回過頭卻沒看到邵銘清。
「少爺去船上了。」水英說道,手裡舉著一個炸糕正吃。
「你什麼時候買的?」謝柔嘉問道。
「不是我買的。」水英說道,伸手指了指一旁,「是成林大哥給江鈴買的。」
謝柔嘉看過去,見江鈴正和一個二十三四濃眉大眼年輕護衛說話,手裡還拿著一個油紙包。
那個叫做成林的護衛,是自從護送鳳血石後邵老爺送給邵銘清的四個護衛之一,也是進京時依照吩咐陪同暈船的江鈴走陸路的人。
謝柔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江鈴聽到了水英的話,紅著臉走過來。
「什麼給我買的,明明是你看人家買了炸糕貪嘴問人家要。」她嗔怪說道。
水英將手指頭舔了舔。
「那是他先問要不要吃啊,要不是給你買的,幹嗎問這個?」她含含糊糊說道。
江鈴瞪眼。
「我也要吃。」謝柔嘉笑嘻嘻說道。
江鈴紅著臉,將手裡的油紙包塞給她。
謝柔嘉沒有再打趣她。
「你要不要直接走陸路?」她接過炸糕問道。
「這段養的好了很多,大夫也開了藥吃,應該沒事,我再試試。」江鈴說道,「小姐帶我進京來是伺候的,結果我反而要小姐擔心。」
「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讓你伺候我。」謝柔嘉說道。
這話要是別的小姐說了,丫頭們得嚇個半死。江鈴看著眼前小姑娘滿臉的歡喜以及眼裡的疼愛,莫名的有些心酸。
就好像她們受了很多很多苦,現在終於苦盡甘來一般。
要說苦也是苦過一段,可是仔細想來也不是很心酸。
「好。我一定做個讓別人好好伺候的人。」江鈴笑道。
謝柔嘉笑著點頭。
「回去就說你們的親事,以後就讓別人伺候你。」她說道。
江鈴剛平靜的臉頓時又紅了。
「什麼親事不親事的。」她說道,幾分扭捏又幾分坦然,「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就親事了!」
謝柔嘉嘻嘻笑。
「不急不急。再好好說。」她說道。
江鈴看著她就笑了。
「小姐,你才多大,別總是當著人的面說親事親事的。」她嗔怪道。
謝柔嘉笑而不語,碼頭上一陣喧鬧,人來報顯榮公主來了。
謝文興忙帶著謝柔惠和謝柔嘉過去,看著下了馬車的顯榮公主。
「謝大人忙去吧,本宮是以自己的身份來送送大小姐……」顯榮公主說道,說到這裡聲音帶著幾分不情願,「送送大小姐和二小姐的。」
實際上,太后和皇后逼她來其實是因為二小姐。
想到這裡顯榮公主就又是恨又是羞惱。
那日在殿中看這二小姐跳舞跪下又睡著的事。雖然被皇帝壓下沒有外傳,但宮裡可是傳遍了。
顯榮公主醒來也不太清楚是怎麼發生的,如今回想起來,只是記得看到了一座山,是山壓的她倒下來。
「娘娘,你是要我給您跪下,我就跪,要是因為我這句話說錯了,而對別人下跪,顯榮不跪!」
她記得自己當時說的話。然後她就跪了,無疑就是承認自己錯了。
這幾日她宮裡真是時時處處都受到嘲笑,而躲起來又不是她會做的事,只能咬牙忍著。
謝文興依言離開了。顯榮公主就和謝柔惠謝柔嘉站在碼頭上說話。
「你,也會那些嗎?」她看著站在身邊的謝柔惠低聲問道。
雖然她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聽說方子元受噩夢所困夜不能寐,最近連女人都不能多看了,原本身邊愛妾美婢成群,現在幾乎都更換成小廝了。
看舞能看出噩夢而失神失態。肯定是這二小姐的手段。
這就是巫術。
妹妹都這麼厲害,那麼身為丹女未來丹主的姐姐,肯定更厲害吧。
謝柔惠垂下視線。
「讓公主受驚了,都是我的錯。」她說道。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卻讓人覺得是默認。
顯榮公主瞭然打斷她。
「這關你什麼事,你會這個,也沒見你害人。」她說道。
說到這裡看著謝柔嘉。
「真是惡人心腸。」
謝柔嘉站在一旁似乎沒聽到也沒看到她。
顯榮公主有心呵斥但想起那日的事還是心有餘悸。
她坦蕩卻架不住別人心思邪祟。
「我們去你船上說說話吧。」顯榮公主就不想在這裡,「我給你帶了好些禮品。」
謝柔惠神情有些訕訕。
「我的船還沒收拾好。」她說道。
顯榮公主愕然,看著碼頭上的三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