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嘉站在院子裡再次伸個懶腰。
「小姐吃藥。」江鈴捧著藥碗說道。
謝柔嘉探頭看了看。
這是昨日回來後江鈴從看山人那裡拿來的草藥。
「不用,就是一些皮外傷,吃什麼藥啊。」她說道,一面抬起手放在嘴裡打個呼哨。
「馬兒一大早就出去了。」江鈴說道,看了看藥碗,想了想就隨手潑了。
小紅馬現在對四周已經熟悉了,也不用栓,餓了自己出去找吃的,吃飽了就回來。
謝柔嘉又連打了幾個呼哨,過了一刻遠遠的傳來馬兒的嘶鳴聲。
「回來了。」江鈴笑道,「也真是奇怪,小姐你也不餵它,它倒跟小姐親。」
謝柔嘉哈哈笑了。
「因為我是個好人。」她笑眯眯說道。
江鈴笑著點頭。
「是,小姐是個好人,頂頂頂好的人,天底下最好的人。」她說道。
謝柔嘉哈哈大笑。
所以小姐別難過,你是天下最好的人,就算沒有親人來看你來問候你,你也開開心心的。
江鈴看著謝柔嘉也跟著笑。
小紅馬得得的出現在視線里,邵銘清也騎著馬跟在一旁。
謝柔嘉高興的迎了過去。
「你休息好了嗎?」她問道。
邵銘清笑著翻身下馬,扔開韁繩。
「一睜眼日上三竿。」他說道。
「我也是我也是。」謝柔嘉笑著點頭,「還是家裡睡的舒服。」
家裡。
這個小木屋,一個丫頭一匹馬,已經是她的家了。
邵銘清笑了。
「走走。」他說道,伸手拉她的胳膊。
「幹嗎去?」謝柔嘉不解問道。
「去看熱鬧開心開心啊。」邵銘清笑道,沖她擠擠眼。
謝柔嘉笑著點頭,招過馬兒來,和邵銘清一前一後而去。
從郁山後爬到礦山所在的山頂,就看到礦山上並沒有往常那樣的勞作隊伍,但人卻熙熙攘攘。
邵銘清拉她坐下。這裡正好能看到鳳血石所在的位置。
那裡已經搭起了涼棚,其下坐著不少人。
「你說什麼?把洞挖塌了?」聽到邵銘清說適才發生的事,謝柔嘉很驚訝。
邵銘清笑著點頭。
「好不好笑?嚇得那些老爺們現在一個也不敢進去了。」他說道,一面伸手指著。「又誰也捨不得走,就在涼棚下耗著。」
「你還笑,有沒有人受傷啊?」謝柔嘉說道站起身來。
邵銘清笑著拉住她。
「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他說道,「早就安置好了。」
謝柔嘉哦了聲坐下來。坐下來又覺得不對。
什麼時候有他在,她就能放心了?放心誰也不能放心他啊,他可是親手毀了她們謝家的。
謝柔嘉轉頭看邵銘清。
明亮的日光下,少年人肌膚如玉,側面看輪廓更為鮮明,只是仔細看他光潔的面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淺黑。
是在這裡風吹日曬的緣故。
謝柔嘉想起前世的他,氣質雍容丰神俊秀,只是那時候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曬黑過,肌膚是不是粗糙。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前世的他眼角到鬢角沒有傷疤。
「看什麼看?」邵銘清轉過頭瞪眼。
視線相對,謝柔嘉對他咧嘴一笑。
「這是我抓的?」她伸出手點了點他的眼角。
邵銘清哼了聲。
「道歉不?」他問道。
謝柔嘉伸手拍了他一下,笑了。
道歉不?
嗯,至少現在他一點也沒有傷害到她,傷害到謝家。
「對不起。」謝柔嘉看著他鄭重說道。
「看在你送我那份大禮的份上。」邵銘清說道,伸手指著山下鳳血石礦洞所在,「原諒你了。」
謝柔嘉笑著說了聲好,繼續看著山下。
邵銘清抬胳膊撞了撞她。
「你送我的禮物,我可以自己處置吧?」他問道。
「當然啊。」謝柔嘉說道。
「老夫人呢也說了。這次的硃砂還有鳳血石,都由我來做主。」邵銘清說道,挑挑眉。
謝柔嘉哈哈笑了。
「那恭喜邵公子。」她拱拱手說道。
邵銘清還禮。
「同喜同喜。」他說道。
謝柔嘉又是大笑。
「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聽我的。」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會。」她說道。
「為什麼?」邵銘清問道。
「因為那是我送你的禮物。不聽你的,他們拿不出來。」謝柔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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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轉眼過去了,礦上的越發的喧囂。
「怎麼還是挖不出來嗎?」謝存禮站在礦洞外,帶幾分氣急喝道,「怎麼可能挖不出來?從來都沒有有礦不能挖的,只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太爺。」一個管事苦著臉說道。「硃砂是能挖出來,但是鳳血石太大了,而且位置又太深,再加上四周山石鬆軟,礦洞難挖掘又容易坍陷。」
他說著展開一張圖紙,其上勾畫者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