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題

    這個世界上，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處世之道，尤其是能夠混居在高堂的那些人，更不可能會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就比如說尉遲敬德，雖說腦子不好使，但是他卻知道只要自己只要緊緊的追隨著當今陛下的腳步就可以保證自己的榮華富貴，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在聖上面前發表自己的想法，即便是陛下想讓他去做馬前卒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當然，這不是重點，這其中的重點是，即便是他在朝堂上做了陛下的馬前卒，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在乎，去嫉恨他，這其中的緣由想必叔父您應該是能夠想通的吧。

    又或者是程知節，長安城赫赫有名的滾刀子肉，他敢對長安的所有的勛貴撒潑打滾即便是在咱們的陛下面前也沒有絲毫的收斂，這真的是他心大麼？

    不，不是，他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不管他做什麼，陛下都不會懷疑他程知節的忠誠，所以，只要程知節永遠都忠誠著聖上，咱們的陛下就永遠都會保他一生榮華富貴。

    既然如此，他程知節對於這個苦差事為什麼不推掉呢？反正無非就是是讓陛下生氣一下，打他幾大板子，在然後自己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想。

    皺著眉頭，李靖有些疑惑的看著灼灼而談的方文，心中原本有些明朗的思路越發的迷茫了起來：「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是偏向於跟隨陛下還是拒絕？」

    看著皺眉的李靖，方文不由的暗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之前的話都是白說了。

    果然，上帝在為一個人打開了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他關上一扇門。

    上帝給了李靖無與倫比的軍事才華，但是卻奪走了他那本就沒有多少的政治頭腦，而這一點，無疑是致命的。

    有些苦惱的抓了抓才到肩的頭髮，方文看著李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叔父，難道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麼？無論他們怎麼樣的做，這一切的一切，都基於對於咱們這位聖明的陛下的忠誠下啊，所以，無論是拒絕，還是願意去做這個馬前卒，對於您來說，都不可能會比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做的好，你也沒有他們那樣的先天條件。」

    「所以…………」

    「所以，陛下給你的這兩個選擇你都不能選，既然都不能選，那麼你就要為自己做出第三個選擇。」

    「拖？」

    「沒錯，拖，既然陛下想要今年就要去攻打突厥，那麼你就用心的去為他謀劃，但是這個謀劃的前提必須不能是在今年。」

    「所以，你的這個所謂的拖，就是讓老夫不斷的向陛下表忠心？」

    「沒錯，終歸結底，叔父如今之所以在朝堂上如此的尷尬，不就是因為，你沒有向咱們的陛下表忠心麼？」

    「我還是不明白。」

    「你…………」

    看著依舊迷茫的李靖，方文感覺自己的牙一陣痒痒，真的很想一口咬死這個榆木疙瘩。

    「突厥不能打，到是卻必須要打，這件事情陛下明白，文武百官也明白，受到天災人禍的大唐，根本就不可能支撐的住這一場戰爭，既然如此，為什麼陛下還想要去打？因為他無法忍受那個恥辱，好顏面的他一刻都不想忍受下去，同樣的，既然知道這場和突厥的戰爭遲早都會打的起來，為什麼還要死命的阻止陛下呢？因為這對他們的利益不符？當然，也不排除有那麼幾個真正的憂國憂民的賢人。」

    方文笑意吟吟的看著李靖：「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為他們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拖？」

    「沒錯，就是拖，拖到明年去，這樣，不僅滿足了陛下想要攻打突厥的意圖，又滿足了那滿朝文官不願打仗的意願，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如果明年他們還阻止陛下呢？」

    「那就接著拖，一直拖到我們大唐有和突厥開仗的資本的時候。」

    「什麼意思？」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大唐和突厥打仗已經成了必然。」

    「所以說，老夫現在需要做的是，為陛下謀劃將來攻打突厥的計劃，並且極力爭取兵馬總管一職？」

    「對，沒錯，叔父不需要去支持或者不支持陛下攻打突厥的事情，叔父只需要在陛下想要去打哪裡的時候，全心全意的去為陛下謀劃，去為陛下衝鋒陷陣就可以了。」

    「老夫明白了，在朝堂上，老夫不需要去糾結那些政事，只需要將自己的整顆忠心獻於陛下就可以了，不管這個突厥能不能打的起來，只要老夫在陛下想要去打突厥的時候盡心的去為陛下出謀劃策就足夠了，而所有的謀劃的前提，不管是什麼，總歸是不能在今年開戰，是麼？」

    「叔父英明。」

    看著李靖終於開了竅，方文暗暗送了一口氣，不痛不癢的輕輕拍了一下李靖的馬屁。

    去掉心事的李靖，開懷的拍了拍方文的肩膀，越發的滿意了起來：「方文，既然你是張大哥介紹來的，那麼在這裡你就不要拘謹，一定要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一樣。」

    「叔父放心，侄兒會的。」

    看著寵辱不驚的方文，李靖心中越發的滿意了起來，可是一想起陛下對於該如何賞賜方文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表示，心中不由的一陣愧疚：「唉，今日進宮，被這點兒破事給搞的焦頭爛額，卻是忘記了向陛下問你討要些封賞，是老夫的錯啊，不過你放心，你的製鹽之法可是造福蒼生的大功，而陛下也是英明神武，不會忘掉你的功勞的，待明日早朝，老夫在去向陛下為你討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