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國使者隊伍的馬車,平穩離開朝歌城。
跨越過那一條長達數里的跨河石橋後。
安營紮寨在大河另一邊十多里之外的秦國士卒大軍,亦快速得到消息。主將王賁親自騎馬外出,帶著自己的親衛兵離開了營地。
向著使者隊伍所在的方向趕去。
過了好大一會兒,騎坐在馬背上的王賁,遠遠眺望到道路上越來越近的使者馬車,他當即揮手向後示意。
眾人悉數停止下來,站在原地,耐心等候。
主將王賁當先翻身下馬,揮手拂動自己的將袍,讓其飄揚於身後,他大步前行,來到使者馬車附近停下。
恭敬彎腰,拱手作揖。
主動出聲行禮問候。
「下官王賁,拜見左丞相!」
「免禮,平身!」馬車內部,傳來一陣平靜話語聲音。
王賁聞言,當即躬身道謝:「謝左丞相!」
「你在這裡提前等候,可是為了那朝歌城一事而來?」李斯從使者馬車內部走出,站在車廂前。
居高臨下,俯瞰王賁。
「回左丞相,正是此事!」王賁恭敬回應出聲,主動詢問打探道:「不知那魏安侯現在如何?可有什麼表示?」
「現在,已經沒有魏安侯了。」李斯表情平靜,頗有深意對王賁提點道:「有的只是秦國武隆侯,以及一字並肩王。」
聽到左丞相李斯的這番話語。
王賁以及其他人等,心中皆勐地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一字並肩王!
這是自從有歷史記載以來,第一次出現臣子與君王地位相提並論的特殊職位,而且對方還是來自於一個投降國。
「敢問左丞相,這是為何?」
王賁心中實在是有些不解。
便以自身家世背景為依靠,斗膽主動向官位更高的左丞相進行詢問。
「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太多。」李斯面無表情,望著王賁,語氣平靜提醒道:「這是王上的旨意,王將軍以後還是莫要問那麼多。」
「下官多謝左丞相提醒!」
王賁急忙拱手彎腰,作揖行禮。
「以後,朝歌城的那一位,就是秦國的一份子。」
「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這些話語,李斯轉身重新回到使者馬車內部。
隨口對專用使者車夫吩咐一句。
「走吧,回咸陽。」
「駕……!」
車夫輕輕抖了抖手中的馬韁繩,再度驅趕使者馬車平穩前行趕路。
原本站在道路前方的王賁,當即向道路側面閃躲,主動讓路,然後躬身彎腰,向從身前經過的馬車拱手作揖。
高聲問候送別。
「下官王賁,恭送左丞相!」
一直等到李斯乘坐的那輛使者馬車走遠之後。
王賁這才重新站直身軀,扭頭目視向那一輛逐漸走遠的威嚴馬車,眼神一陣閃爍不定。
「王上給出如此優待,究竟是為何?」
「難不成與十八公子和華庭公主的雙重聯姻有關?」
「亦或是……和陰陽家有關?」
腦海中雖然有所猜測,但王賁卻並不打算在明面上繼續探索下去。
他準備等到班師回朝之後。
再私底下向自己的老爹王翦問一問,好歹現在他的老爹王翦,已經將華陽公主贏元嫚迎娶入門。
他們王家,也算得上是秦國王室國戚成員。
「既然有了左丞相這番話語,那眼前這片魏國最後的堅固堡壘,也已經算得上是屬於秦國的一份子。」
「城頭上的旗幟,也該進行變更了。」
心中想罷,王賁轉身向回走去。
來到自己的戰馬附近,他翻身上馬,雙手抓住馬韁繩,頭也不回的大聲喝道:「爾等帶好旗幟,隨同本將親自走一趟那朝歌城。」
「屬下尊令!」
身後,列隊整齊的親衛兵齊聲回應道。
然後跟著自己的主公王賁,一起向著那一條長達數里距離的跨河石橋快速奔跑過去。
……
……
過了好大一會兒。
等到王賁帶著自己的親衛兵,跨越過大河與城外的原野,來到朝歌城城門口的時候。
就看到這裡的主城門早已經大開。
那副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提前等候他們的到來。
「來人可是王賁王將軍?」主城門附近,一個身高體壯的魁梧將領站在那裡,向王賁抱拳一禮,問候出聲。
「本將正是王賁。」王賁見狀,翻身下了馬,伸手取下戴在臉上的半張金屬面具,同樣向那個魁梧壯漢問道:「可是姬文康姬將軍當面?」
「正是本將!」姬文康上前一步,與王賁正式見面,道:「之前,你我雙方經常在戰場上爭鬥,穿戴的頗為嚴實。」
「今日還是第一次得見王將軍的真容。」
「姬將軍不也如此?」王賁哈哈大笑一聲,態度很是和藹,對姬文康笑道:「從此以後,大家就是同僚了,不再是戰場上的對手。」
簡單交流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