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沒想到蘇大人一個文官也有這樣的身手?呵呵……都說大夏王朝人才濟濟,今日本世子就看一看太子府養的門客,到底有多強!」山凌的嘴角同樣一笑,而與此時,一股寒意也從他的身上升起。
那是一種從內爆發出來的寒意。
當那股寒意升起的同時,山凌胸口的血液也凝固了起來,變得晶瑩而透明,就如同紅寶石一樣。
「殺!」
「受死吧!」
「……」
幾聲暴喝聲響起。
八名門客終於動了,八道身影閃過,如黑暗中的幽靈一樣,只是一瞬間,便到了山凌的面前。
山凌同樣動了。
手中長刀一橫,寒意肆虐而起,不退反進,與八名門客混在了一起。
刀芒閃動。
令人心顫的寒意覆蓋在空氣中,草地上已經被冰霜染成了銀白色,樹上,掛滿著一串一串的冰凌。
只是片刻間,八名門客的身上或多或少染上了傷勢,甚至有一名門客的一條胳膊已經被齊根斬斷,鮮血在空中飛舞著,但是,卻又傾刻間凝固。
輪迴境後期的實力。
即使,被一劍穿胸而過,戰鬥力依舊驚人。
這便是山凌,南域青年一輩中最強的佼佼者。
只不過,這一戰,卻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八名門客的戰法,並不是保守的圍攻,而是,以傷換傷,以死換血!
殘枝,斷葉,混合著鮮血與冰霜,一道道裂口密布在地上,這是一個戰場,一片狼籍的戰場。
而在一柱香之後……
戰鬥便已經結束。
山凌的身體靠在馬車之上,手中的刀已經斷裂,他的目光微微仰起,望著天際已經慢慢出現的星辰。
他不甘心,從設計拿到世子之位,再到與魔族合作,接著又是與太子合謀,一切的計劃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
但除了拿到世子之位的計劃,其它的兩個計劃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聰明,可事實上……
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說自己就是最聰明的?
魔族少主雲輕舞嗎?還是池孤煙和方正直?又或者是,眼前那位一直站在太子身後的蘇青?
山凌並不想就這樣死去。
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驚恐與畏懼,反而有著一種淡然,即使,心中不甘,即使,不願死去。
但當死神降臨的時候,他卻並沒有害怕,他只是靜靜的望著天際,就那樣望著,任由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腳底……
「恭喜太子殿下!」蘇青在這個時候終於再次開口了,一邊說的同時,也直接雙膝跪倒在地。
「噢?蘇大人向本太子道喜,不知道是何喜之有啊?」太子林天榮掃了一眼山凌,臉上有些不屑。
作為堂堂大夏的太子。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到了南域,他卻不得不忍著山凌的脾氣,這本身就是一種恨意,而當這種恨意能與定國安邦結合在一起時。
他又如何不願意去做?
「從外人來看,山凌確實屬於方正直所殺,可是,以聖上之智,又豈會猜不到其中的道理,今日太子殿下以身犯險,為大夏絕了南域的叛亂之根,如此安邦定國之功,聖上豈能不賞?」蘇青立即解釋道。
「賞?你覺得父皇會如何賞?」太子林天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方正直已死,這南域之功便屬於無主之功,太子殿下雖然殺了山凌,穩了南域,立下安邦定國之功,但這個功卻又不能明賞,所以……」
「所以如何?」
「南域之功,便是最好的賞賜!」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很好!」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也笑了起來。
當時,在鐵丘部落的時候,蘇青向他提議說可以將方正直的功勞全部占為已有,他還不是太相信。
可是……
當蘇青說出計劃的時候,他就信了。
死人,如何搶功?
「以太子殿下的東宮之位,再加上南域這滔天之功,大夏臣民必然歸心,以後,端王對太子將再無威脅!」蘇青看著太子林天榮的表情,嘴角也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繼續說道。
「再無威脅?那可不一定。」太子林天榮眼睛微眯,搖了搖頭。
「太子殿下難道覺得以現在局勢,端王還有翻身的可能嗎?」蘇青疑惑道。
「京城那邊,本太子自然是不需要有所顧慮,而且,經此南域一戰,本太子也在軍門之中安下勢力,六弟再想在朝堂上與本太子爭,自然是不太可能,只不過,六弟的勢力可不完全是朝堂!」
「太子殿下指的是北漠五府?」蘇青聽到這裡,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明悟,隨即又小心的試探道。
「沒錯,本漠五府一直都是在神候府的掌控之中,而神候府的池候這些年和我這位六弟可是走得很近,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是沒有神候府的支持,單憑我這位六弟,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龐大的軍門!」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以你如今的身份,若是進入禮部,一年後升任禮部尚書,自然是水到渠成,但要是把蘇大人也放在京城,未免……有些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