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送葬的隊伍從山上返回時,村民們依然三三兩兩地聚集在羅家門口,十分熱烈地談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林月娥在出殯的過程中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主要就是為夏若飛擔心。
她走到家門口附近,見夏若飛和黃振宇三人都不見了蹤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而當她隱約聽到村民們說什麼縣刑警隊的人,那更是焦急萬分了。
林月娥連忙快走幾步,拉住一個熟悉的村婦問道:「五嫂,我家智誠的戰友怎麼了?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五嫂滿臉敬佩地說道:「月娥,智誠這個戰友可真厲害啊!他一個電話打出去,沒一會兒省里的大領導就給那個假記者打來了電話,把他狠狠罵了一頓,那個假記者嚇得差點沒尿出來。」
林月娥關心則亂,根本沒注意五嫂說的這些,她緊緊拉著五嫂的手,說道:「五嫂,你們剛才說的警察是怎麼回事兒?若飛怎麼不見了?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五嫂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林月娥,說道:「怎麼可能呢?月娥,你們走了沒一會兒,縣刑警隊的警察就來了,我們都以為要糟,你們家智誠的戰友可能要被抓起來了!沒想到那些警察根本沒抓他,倒是把那三個假記者給押上車帶走了……」
林月娥一聽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夏若飛沒事,這中間的過程怎麼樣就無所謂了。
如果夏若飛真的因為她家的事情陷入牢獄之災,那她真的會內疚一輩子的。
就在這個時候,夏若飛從門內走了出來,見到林月娥,他微微一笑說道:「嫂子,你們回來啦!」
林月娥見夏若飛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問道:「若飛,那些警察來了沒有為難你?」
「放心吧嫂子!」夏若飛說道,「所有事情我都協調好了,我跟你說啊,那個黃振宇……就是那個記者,他根本連記者證都沒有,而且還有很多違規違紀甚至違法的行為,省廣電集團紀檢組已經對他立案調查了,他做過的那些壞事,都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林月娥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若飛,我替老羅謝謝你了……不過,你把人打成那樣,真的不會有事?」
這時,一直都沒有離開的三叔公說道:「月娥,這種壞人就是罪有應得,打他幾下怕什麼?今天縣裡的警察都來了,對這小後生客客氣氣的,根本沒有為難他,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林月娥連忙對三叔公說道:「我知道了,三叔公……」
夏若飛笑著說道:「嫂子,我剛才又對羅大爺進行了一次中醫治療,然後給他服用了一些我自己配置的藥,他的狀態已經好多了,你進去看看吧!」
「哦……好好好!」林月娥連忙說道。
她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婆婆去世了,公公的身體也非常不好,眼看著這個家都要散了。
還好夏若飛一來,不但狠狠地懲戒了那個假記者,而且還出手給公公治病,昨天她公公氣色就明顯好轉了,否則如果公公再有個三長兩短,林月娥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她快步走到東屋,只見羅大爺正坐在床上,看起來精神好多了,關鍵是呼吸十分平穩,面色也紅潤了不少。
看到林月娥進來,羅大爺嘆了一口氣問道:「月娥,把你媽送上山了?」
「嗯!爸,後事都料理好了。」林月娥紅著眼睛說道。
「唉!真是辛苦你了……」羅大爺說道,「孩子,你來我們家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啊!智誠常年都在部隊,我和你媽身體又不好,這個家都是靠你撐著的,後來智誠又出了事,你媽也跟著去了……」
說著說著,羅大爺也不禁眼眶泛淚,十分的傷感。
林月娥連忙說道:「爸,您千萬別這麼說,我照顧這個家不是應該的嗎?現在媽和智誠都不在了,您更要保重身體,如果再有個好歹,我以後真是沒臉下去見他們倆了……」
「我知道,我知道……」羅大爺老淚縱橫,「孩子,就是苦了你啊!」
「爸,別說這些了!」林月娥說道,「若飛說上午又給你治療了一次,你感覺怎麼樣啊?」
「這孩子醫術真不錯!」羅大爺說道,「他給我針灸了一會兒,又給我熬了一副藥,喝下去之後我感覺渾身都鬆快了!」
林月娥露出了一絲喜色,說道:「那說明藥是對症的!爸,您這老毛病這麼多年了,多少醫生看過之後都沒什麼好辦法,若飛才過來一天就讓您病情好轉,他肯定有辦法徹底根治好您的病!」
羅大爺點點頭說道:「小夏也是這麼說的……」
林月娥突然想到夏若飛昨晚的建議,她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忙碌不停,也沒有時間去仔細考慮,現在看到公公的病有了明顯的好轉,她也開始認真考慮夏若飛的建議了。
平心而論,夏若飛的提議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楠楠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公公的病也能得到有效治療,無論哪一點,對林月娥來說都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更關鍵的是,如果真如夏若飛所說,他只是提供一份工作,其他與普通員工一視同仁的話,那憑勞動賺錢,也並沒有違背自己的做人準則和丈夫生前的囑咐。
當然,林月娥也知道,無論是給公公治病,還是協調楠楠入學的事情,自己家肯定也算是接受了夏若飛的幫助,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