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論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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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而且相當有力。饒是蘇方勇臉皮再厚，也被燙得見了些微紅。
鍾小明一句話給他下了三個定義，喜歡賭博又東誆西騙的一般人，簡直就是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嘴上占不到便宜，體格差距也很大，人數上更沒法相比。蘇方勇都快憋炸了，可眼下卻又對鍾小明無可奈何。
咬著牙運氣片刻，也只能放句略帶歧義的狠話先撤：「行，你牛逼。我沒興趣打小孩子的嘴炮，不過希望你能和你的嘴一樣硬，別哪天給人戳破了。」
素質層次先拋開，甭管罵街還是別嘴，起碼不能滿口噴糞。像蘇方勇這樣，說他個下三濫都算抬舉了。
鍾小明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還是說有什麼背景支持他各種童言無忌。可這麼噁心的一張嘴，這麼垃圾的一個人，不教訓他一下良心上實在過不去。
沒等蘇方勇轉身，就給出了自己的回擊：「禍從口出，你嘴這麼臭，老家兒都知道嗎？有句話叫『先撩者賤』，不知道你這種先賤奇俠聽沒聽說過。你不用回答，我也沒興趣了解，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他日再賤，我就讓你嘗嘗一己之賤變成門戶之賤的味道。」
雖然鍾小明話裡邊有些成語不是很常用，但因為都帶著同一個音，再沒文化的都能聽懂什麼意思。
聽懂了，卻沒人能笑得出聲。這話裡邊的殺氣太重，什麼叫一己之賤變成門戶之賤，還不就是遷怒並且報復。
蘇方勇的動作和表情同時凝固，站在當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也想反擊，可一時間又組織不出比鍾小明更狠的話來。鍾小明的眼神也告訴他，這是一個絕對會兌現的威脅，說出口就肯定能做到。
他對鍾小明的了解，還僅限於名字，以及雷文頓和毒藥的車主。剛才進門時候選擇橫一把，也不過是失望、失落之後，垂死掙扎式的崩潰治療。
之所以選擇這麼做，就是基於對鍾小明身份的錯誤判斷。覺得他是個新晉的二代或者暴發戶，沒見過什麼世面，在這個圈子裡心態還不穩定，很容易就能咋呼住，或者受不得刺激。
所以說，錯誤的信息結合錯誤的信心，總會帶來尷尬的結局。鍾小明是新入圈的沒錯，甚至他就不是二代圈子裡的人，說他是暴發戶也能沾邊。但是有系統坐底，鍾小明的心態卻穩如老狗。
受不受得了刺激，則是完全要看心情和場合。心情好的時候，場合也沒錯，你再怎麼嗶嗶，他也只當狗叫不多搭理。可你要是選錯了時間，他也能一點就炸。
比如蘇方勇，就是直接把鍾小明的引信給點了。前面打賭都要占便宜還好，最多挖苦諷刺幾句了事。可後面他當眾說鍾小明要給他打嘴炮，無疑打穿了鍾小明能接受的底線。
這種侮辱誰要能受得了，那就真是八代祖傳的慫逼。當下找個地縫兒直接把自己活埋了，都算對地縫兒的不尊重。
而且他說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開口之前就已經快速諮詢過系統，只需購買一次「臨時事件處理規則」授權，就能把蘇方勇和他的家族打入赤貧再難翻身。
所以從此時此刻開始，蘇方勇只要再敢跟鍾小明面前犯賤，他真不介意花上200個積分，徹徹底底爽上一把。
現場氣憤隨著蘇方勇一起凝固，眾人都在等著看他怎麼回擊，或者等著看他笑話。尤其那些平常出於某些傳說中的顧忌，對他有所忍耐的，更是興趣滿滿。
蘇方勇覺得後背有點發燙，他知道那是奚落和嘲諷的目光。可現實的情況就是，自己已經騎在了老虎背上。後悔太衝動的同時，也在考慮楞干一把的可能性，要不今天今天這口氣咽不下去啊。
嚴敬對蘇方勇的了解更多一些，見他眼珠子滴溜亂轉，就懷疑這個傢伙想用盤外招。這種野生出來的暴富二代，有時候路子雜得很，往往不講規矩，你很難想像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要說害怕，的確也能算是害怕。底線高的人遇到放棄底線的人，沒道理不害怕。你還在這兒講武德呢，人家上來直接就是淬毒的暗器。
彼此的道德層次相差太遠，有時候道德就會變成一種累贅。就像鍾小明只是損他幾句，蘇方勇卻能直接滿口污言穢語。
嚴敬擔心的就是蘇方勇的教養，一旦得知鍾小明家裡在國內沒什麼勢力，很可能玩出下三濫的手段來。哪怕鍾小明事後輕鬆就能報復回去，可畢竟也是先吃了虧，不划算。
抬起眼皮看著蘇方勇，嚴敬的語氣警告中帶著誠懇：「蘇方勇，你家起來也有幾年了，有些規矩你應該不會不明白。自己夠不著的，就不要瞎特麼攀扯，自己遭點罪還是小事，牽連到家裡就不划算了。你家能起來不容易，要是被你給作沒了，真挺可惜的。」
蘇方勇只是從小被慣壞了，並不是真傻。嚴敬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聽得很清楚明白，眼前的人自己惹不起唄。
雖然有點虎頭蛇尾，裝逼徹底失敗，但好歹有了個就坡下驢的機會。蘇方勇也不挑三揀四了，能讓嚴敬主動出頭維護的人，基本就等於自己惹不起，主動退開不丟人。
嘟嘟囔囔留下兩句「吹牛逼誰不會」之類的話，勉強算是挽回點面子，就帶著兩個跟班離開，去了大廳的另一邊。
蘇方勇離開，氣氛也恢復正常。嚴敬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鍾小明一下：「大明，蘇方勇有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