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現,天地亂!
神州陸沉,妖魔橫行,秩序崩壞,百家林立,諸侯爭霸!
歷經數萬年征伐,東宋、西夏、南魏、北金、中唐,五大宗主國抗妖蠻於域外,攜諸侯共簽鎮魔鐵律。
然人心不定,內憂不斷,猜忌日烈,西夏、北金相繼淪陷,人妖魔共舞神州。
神州歷,公元九六五五年,東宋敗於北金,中唐從中調停,東宋送皇子王孫、金箔財貨無數,年納歲供,南魏與西夏戰亂暫停,元氣大傷。
至此,中唐坐擁繁華中土,威壓四國諸侯。
五年後,東宋八大異姓王之一,吳王之孫——明,年十三,其母古芸思念成疾歿,北金皇帝赤哈爾感天道人倫,特赦其歸家守孝。
東宋送物資財貨若干,以示感謝,孱弱無能之態,淋漓盡致!
……
三月後,東宋帝都汴梁城百里外,稀稀落落的護衛軍禁軍,明顯不符迎接一位王爺嫡系繼承人的規制,慢騰騰的向皇城行進。
「請顧統領救救小王爺啊!」
突然,馬隊停下,一個乾瘦的獨臂老人連滾帶爬,跑到一騎高頭大馬下,涕淚橫流的哀求不已。
馬上的男子,身著青黑色鎧甲,身形並不高大,約約莫四十歲許,面容稍顯疲憊,眉頭緊皺,隱有憂慮。
此人,正是此行禁軍護衛統領——顧正陽!
「吳福,本統領昨日給小王爺號脈,雖然孱弱,怎的又出事了?」
掀起車簾,顧正陽一把抓過枯槁如柴的蒼白手腕,臉色登時一沉,看著遠比同齡人瘦小,氣息幾近全無,面色慘白的吳明,眼神一陣閃爍,暗暗叫苦。
「昨天脈象雖然孱弱,但絕不至於今天就出事。
真的要為這小子耗費本命真氣續命,影響修為嗎?」
這趟差事,不知愁白了他多少頭髮,遠遠不是一趟外人以為輕輕鬆鬆的接人任務!
若是輕鬆,也不至於耗費數月之久。
「顧大人,求您出手,等小王爺回府,定會備上厚禮……」
看著他驟然陰沉的臉色,吳福心下咯噔一聲,叩首哀求。
誰能想到,這面容枯槁,垂垂老矣,幾近一隻腳邁進棺材的老人,也曾叱吒風雲,就算帝都汴梁城中的豪門大閥,也不敢輕忽。
如今,卻要在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面前,卑躬屈膝。
「顧統領,死就死了,只能怪他命薄,小王爺本就體弱多病,這一路舟車勞頓,難免有個意外,怪不得誰。
死在這裡,未必比進了皇城好到哪兒去,犯不著為一個將死之人浪費本命真氣!
您就在突破先天的關鍵時刻,可千萬別因此……」
一名面容陰鷙,身穿褐紅輕甲的瘦高青年走了過來,陰測測道。
「林康,休要胡言亂語……」
顧正陽身體一顫,轉頭厲喝,虎目中寒芒迸射。
幾乎在一瞬間,他就斷定,吳明的病情突然加重,十有仈九與其有關!
「顧統領,以您如今的修為,用不了幾年就要著手突破先天,又是兵家武者,無論是一方為將,亦或是蠻荒開闢邊鎮,前程、財富唾手可得,真的要為一個必死的廢物,而毀了前程嗎?」
林康從容不迫,低沉冷笑,渾然不懼那直欲殺人的目光。
「林校尉還真是了不起啊,本統領倒是沒發現你……」
顧正陽鋼牙幾欲咬碎,一路千防萬防,沒想到任務即將完成時功虧一簣,被身邊人給坑了一把。
「你……你們……」
吳福面如死灰,昏黃的老眼中滿是絕望。
「老狗,沒死在草原妖蠻手中,有生之年能看一眼故土算便宜你了,還敢在這兒聒噪?
本校尉送你……」
林康目光如毒蛇,揮手一巴掌,掌風呼嘯,大有將吳福一掌拍死的架勢!
顧正陽猶豫了下,目露掙扎之色,對他而言,吳明死在皇城外,或活著回去,各有好壞。
轟隆!
平地驚雷乍起,駭的林康哆嗦了下,掌勢渙散!
三人被白日驚雷震的眼神呆滯,茫然看向四周。
除了慌亂查看的禁軍之外,絲毫沒有異象,就好似剛剛的驚雷的沒有發生,毫無來由!
渾然沒有注意到,貌似殞命的吳明身上驀然閃過一道淡淡金光,竟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乾裂的嘴唇,黏連著嘴皮碎屑,血絲緩緩滲出,虛弱道:「水,水……」
「醒了,醒了,小王爺醒了,顧大人快快救治殿下!」
吳福嗷的一嗓子,所有人都聽到了。
老朽的身體好似重新煥發了生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找來水壺,先自己喝了一口,才小心翼翼,顫巍巍的餵給吳明。
顧正陽上前探脈,面色一陣變幻不定,突然發現,吳明不知何時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是的,抓住了,不是握住!
他清晰的感受到,這隻布滿青筋的蒼白瘦弱手掌上,傳來的力道,還有那一雙讓他莫名心悸的眼睛。
沒有祈求、絕望,甚至在那一瞬間,隱約看到了一抹稍縱即逝的懾人神光!
「顧統領!」
林康面色陰鷙,聲音低沉若索命惡鬼。
「哼!本統領的任務,是將小王爺安全護送回帝都守孝,至於其他,不予考慮。
吳總管,這是九品上清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