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校園內,火紅的色澤不斷的在瀰漫。
那已經不單單是夕陽的光芒,而是熱浪的火光。
隨著爆炸的產生,刺激人眼球的一片火紅色在半空中擴展了開來,令得滾滾的火浪席捲而出,讓周圍的溫度都逐漸的開始上漲。
而在驚人的爆炎之下,一棵棵的樹木被爆風給吹襲著,如遇颱風般的不住的搖動了起來。
希耶爾依舊站在一棵樹的樹冠上,卻還是無視了自身的重量似的站在那裡,眺望著半空中席捲而開的火浪。
一會以後,希耶爾眼眸一閃。
敏銳的觀察力讓這位埋葬機關的代行者注意到了。
在那滾滾的烈焰之中,有一道銀色的閃光。
「噗哧!」
像是切開了人體一樣,於清脆的斬擊聲中,冷冽的刀光將席捲著的烈焰給斬斷,將那滾滾的火浪如同一分為二一般,生生的切開。
方里從被一分為二的烈焰中出現,全身都波動著碎片般徘徊著的星光,在爆炎與高溫之中毫髮無傷,連衣角都沒有燒焦半分。
甚至,就這麼懸浮在了半空中,完全沒有遵循重力和自由落體的跡象。
看著這樣的方里,希耶爾的表情終於是帶上了一絲凝重的色彩。
反倒是方里,如同評價一樣,漠然開口。
「不愧是埋葬機關的代行者,實力果然高強。」
在聖堂教會的埋葬機關中,幾乎每一位的代行者都有著可以討伐死徒二十七祖的能力。
希耶爾在埋葬機關中排名第七,擁有著卓越的身體能力和魔術知識,戰鬥力自然非凡。
姑且不論尼祿那在死徒二十七祖中都排名第十位的祖,如果是實力較為不濟的祖的話,那以希耶爾的實力,完全有能力討伐吧?
再加上那毫無感情似的冷徹行動力,對於一般的非人者來說,絕對形同噩夢。
「所以,我也稍微拿出真本領來戰鬥吧。」
碎片般的星光閃耀了起來,如沸騰了一樣,不住的從方里的身上徘徊而開,並流向了其腳掌之下,在那裡匯聚著。
隨即,方里身體開始傾斜。
「咚!」
猶如空氣被踩爆一般的悶響中,勁風於方里的腳下震開。
於是,方里的身形徹底的化作一道流光,如從天而降的隕石一般,掠向了希耶爾。
速度,快若閃光。
「!」
希耶爾面色微微一變。
眼看著那以驚人的速度暴竄而來,差點無法用肉眼追上的方里,希耶爾一顆心提了起來,毫不猶豫的甩出了黑鍵,彈開利刃,夾在指間,再次宛若舞蹈一樣,以殘像般的動作,將其投擲而出。
閃動著孤光的投擲劍劃破空間,徑直的射向了那從天而降的流光。
然而,那從天而降的流光卻是以超乎尋常的軌跡,如同閃電一樣,幾個掠動之間,便是將暴射而來的投擲劍給全部避開,速度完全不減,而且還突然暴增,竄向了希耶爾。
「!」
希耶爾凝起面容,手心一動,再次握上了彈出利刃的投擲劍,似乎是準備進入近身戰。
可惜,在近身戰上,希耶爾怎麼都不可能敵得過方里?
「嗆!」
悅耳的刀劍吟叫聲中,冷冽的刀光有若奔雷,落了下來。
「鏘!」
清脆的聲響里,被希耶爾擋在面前的一支支投擲劍被乾脆利落的砍斷,仿佛破銅爛鐵一樣,化作碎片,灑向了周圍。
「……?!」
希耶爾終於是吃驚了。
沒辦法。
所謂的黑鍵,除了柄部以外,其刃部可是由魔力編制而成,並不是實質的鋼鐵。
將其砍斷,那就只意味著一件事情。
那就是,對方有著將魔力都給砍斷的能力。
這個能力,導致了連死徒二十七祖都有能力討伐的埋葬機關的代行者走向了敗北。
「咔嚓…」
鋼鐵般的聲響中,鋒利的匕首架在了希耶爾的喉嚨前。
希耶爾呼吸一滯。
其面前,身上的星光逐漸的收斂而起的方里將匕首架在了希耶爾的脖子上,緩緩的抬起頭。
希耶爾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總之,在短短的一瞬間裡,希耶爾似乎看到了方里的眼眸閃過冰藍色的光。
旋即,方里便是開口了。
「這樣你就滿意了吧?可以請你饒我一命了嗎?代行者大人?」
雖然語氣中沒有攜帶著任何的諷刺,相當的隨意,可結合眼前這個狀況,無論是誰都會覺得方里是在嘲笑敗在自己面前的喪家犬。
「我是有聽說過,埋葬機關的代行者有沒有信仰根本不重要,而且在聖堂教會中亦是地位特殊,有著獨立的裁決權,可以自由的殲滅礙事者,但想也不想就對我使用了致命的手段,如果不是我這樣不在乎生死的人,那只怕現在已經恨上你了。」
方里瞥了希耶爾一眼,漫不經心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可是溫柔的學姐,這樣會不會太失禮了啊?」
揶揄般的口吻,卻是反倒讓希耶爾冷靜了下來。
凝視著面前的方里,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