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再次會面,雙方應該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商談才對。
例如「化妝舞會」的襲擊、接下來的行動與半年裡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雙方都有著想談的話題。
可在席爾薇雅的要求下,這場談話被中止了。
「我認為,現在還是先緩一緩比較好。」
本人以這樣的理由,獲得了眾人的同意。
夏娜是因為心情的原因同意。
威爾艾米娜是因為有想先做的事情才同意。
方里則不用說,對於席爾薇雅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也是多少有些心知肚明,完全沒有異議。
於是,這場會談便始終都在有些沉重的氛圍中暫時解散了。
之後,夏娜與威爾艾米娜分別向旅館的工作人員提出需要一個房間的請求,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紛紛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席爾薇雅則在那以後,同樣離開了房間。
「有些話想跟那個孩子談一談呢。」
這麼說著的席爾薇雅便是離開了。
而對於席爾薇雅採取的行動,方里只能給予感激。
想起夏娜那個時候的表情,方里有些嘆息。
「露出那麼難受的表情,還真不像你。」
說是這麼說,但方里心中反倒有種這才是夏娜的感覺。
「之前在御崎市里遭遇到「悼文吟誦人」也是,在這裡提出分道揚鑣的時候也是,表面看起來即強大又凜然的你,其實也還是一個需要人擔心的小丫頭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方里盤坐在床上,閉上眼睛,讓星光在身體周圍流轉而起,開始淬鍊星辰力。
至於夏娜那邊…
「就交給席爾薇吧…」
誰讓那位歌姬大人那麼喜歡照顧人呢?
況且,方里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過去。
……
「嘭…」
房間裡,夏娜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倒在了床上,將臉都埋在了被子中,完全看不清楚表情。
但是,細心的人就能夠發現,一直徘徊在夏娜身周的那股自信和堅強的氣息多少有些動搖而起,顯得脆弱無比。
面對這樣的夏娜,亞拉斯托爾似乎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更不知道應該給予什麼樣的告誡,於是選擇了沉默。
在這樣的情況下,夏娜只能獨自沉浸在這股寂靜中。
許久以後,夏娜的聲音才微微響起。
「討厭的傢伙…」
這句話,根本不知道是在說誰。
但此時此刻里,夏娜就只有這個感覺。
「真的好討厭…」
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仰制的心情。
即使席爾薇雅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讓夏娜感到討厭的事情,夏娜還是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可如果要用話語來形容夏娜現在的心情的話,那就只有「討厭」這個詞彙了。
「明明需要別人來保護自己,卻在方里的身邊笑得那麼開心…」
如果是夏娜的話,絕對無法做到這樣。
只接受別人一味的保護,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那種感覺只有可能會難受,絕對不會開心。
正是因為這樣,夏娜才會想變強。
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一次與方里一起並肩作戰。
而席爾薇雅卻不是這樣。
就立場而言,那位歌姬只是被保護者。
可是,這樣的一名被保護者,卻是能夠站在那個人的身邊,這讓夏娜的心情如何能好得了?
然而…
「為什麼我會覺得有點羨慕…?」
夏娜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了。
「好煩…」
結果,夏娜只能這樣訴說著自己的情緒。
「咚咚…」
這時,夏娜的房門被敲響了。
旋即,悅耳到讓人覺得討厭的那個聲音便傳入了夏娜的耳中。
「夏娜醬,我能夠進來嗎?」
聽到這個聲音,夏娜睜開了眼睛。
心情,再一次的變得糟糕了起來。
可以的話,夏娜真想將席爾薇雅給趕走。
但夏娜也覺得,一旦自己這麼做了,那就輸了。
到底會輸什麼,夏娜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夏娜現在的心情就是那麼的亂七八糟。
於是,夏娜起身,看向了門口。
「有什麼事?」
談不上友善的聲音,便在夏娜的口中響起。
而席爾薇雅似乎將這個當做是對方的許可…
「咔嚓…」
直接打開了門,從門外進來。
「還好,你還在這裡。」席爾薇雅以開朗的聲音,向著夏娜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跑到外面去呢。」
「……我沒有那麼做的理由。」夏娜緊視向了席爾薇雅,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聊一聊而已。」席爾薇雅極為自然的說出了這樣的話,指向夏娜的旁邊,道:「我可以坐下嗎?」
「……隨便你。」夏娜沉默了半響,隨即冷冷的說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