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冰冰認識林慕這麼多年,聽過無數次他鬼哭狼嚎的歌聲。
在聽到那首《安靜》時,她除了震驚,還有欣喜。
學長原來唱歌這麼好聽啊?
而且還會寫歌。
這不就是才貌雙全嗎?
所以我果然沒有喜歡錯人?
哇,媽媽,我酥了!
馮冰冰很有把握,如果大威天龍真的是林學長,只要他再敢開口,她立馬就能百分百確定。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她滿懷期待地等到大威天龍上場時,對方的嗓音卻突然變成了一個滄桑大叔。
難道林學長不但會唱歌,而且唱功好到還能隨意改變嗓音?
要不是正在錄節目,馮冰冰都忍不住想拿手機直接問林慕了。
三位導師心裡各種情緒翻湧,觀眾們同樣鴉雀無聲。
這首歌只有簡單的吉他伴奏,但偏偏就能將聽者帶進那充滿懷念和不甘的情緒里。
「向情愛的挑逗,命運的左右,不自量力地還手,直至死方休。」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在什麼時候。」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結束,吉他弦撥動而出的旋律聲也漸漸變小,緩緩淡去……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
汪信哲快速擦了擦眼角,隨即站起來鼓掌。
還沉浸在歌曲情緒里的觀眾們也跟著起立鼓掌。
那些負責氣氛的群演們都愣了,行吧,都不用他們帶節奏了。
張錚也站起來,啪啪啪地猛力鼓掌,讓人擔心他會不會把手掌拍斷。
媽的,只能用疼痛來麻醉自己的淚腺,否則老子這麼大個導師當眾哭出來不丟死人了?
馮冰冰沒有站起來,也沒有鼓掌,她此時完全處於懵逼狀態。
是他?
不是他?
是他?
不是他?
嗯嗯啊啊!
要壞掉了!
導師席另一端,周一依同樣沒有站起來。
他這種從沒吃過苦,被資本強行捧起來的流量,
跳過了奮鬥和挫折的階段,直接快進到了人生巔峰。
他的人生閱歷根本就少了一塊,不足以支撐他對這首歌產生共情。
再加上這貨瞥見馮冰冰好像也不太喜歡這首歌,他便決定擺出一副和馮冰冰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
「馮冰冰肯定會覺得我和她心有靈犀的,嘿嘿嘿。」
不過此時馮冰冰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而是緊緊盯著舞台上,似乎想要看穿帷幕下彈吉他的那個男人。
「馮學妹,這下傻眼了吧?哇哈哈!」
馮冰冰的動作自然也被舞台上的林慕通過顯示屏看到了。
林慕一下子覺得神清氣爽,有種重新把不聽話的小學妹掌握在股掌之中的感覺。
舒服了。
「大威天龍選手,這首《山丘》是你原創的嗎?」
這時,導師席上的張錚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舞台上問道。
「不是。」
林慕回答。
此時他的聲音已經被變聲器變成了一道機械聲,完全聽不出是誰。
「嗯?不是你原創的?」
林慕的話讓觀眾譁然,汪信哲和張錚面面相覷。
這首歌從來沒有聽過啊,不是大威天龍原創的?
那難道是他拿了別人的歌來當做自己的原創?
「是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
林慕很有作為一名搬運工的自覺,這首歌是人家老李的,他自然不能說是自己的原創。
「哈哈,你還挺有幽默,不愧是經歷過風浪的中年男人啊。」
張錚哈哈笑起來,已經自動把林慕歸入自己的同齡人的行列了。
「謝謝張老師的誇獎,您猜的不錯,我確實年紀不小了。」
林慕大喜,立馬順著張錚的話說了下去。
再看看顯示屏里,馮冰冰一臉呆滯,像是被狂風蹂躪過的小花兒一樣,林慕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感覺逗小學妹那麼有意思呢?
「這首歌確實寫出了中年男人對生活的感悟,至少讓我很感動,老汪你怎麼看?」
張錚誇了一句,把話頭拋給了汪信哲,他眼尖,剛才看到了汪信哲偷偷抹眼睛。
「張老師你都是人生贏家了,還做出一副滄桑的樣子,讓我們這種失敗的中年男人怎麼活啊?」
汪信哲的話讓現場一片笑聲,他這才看向舞台上的帷幕,緩緩道:
「山丘,我覺得這首歌好像是寫給我的,大威天龍選手,要不你考慮考慮把這首歌版權賣給我吧?」
觀眾們愣了下,隨即驚呼起來。
「汪信哲居然直接管選手要歌了?」
「大威天龍牛啊!」
「這首歌確實值得,老年人的我都快聽哭了。」
汪信哲沒有一個字的褒獎之詞,但他的話卻是對林慕和《山丘》最大的讚賞。
「誒誒,老汪不帶你這樣的,龍哥,是我先鼓掌的,這首歌賣給我吧!」
張錚作勢攔住汪信哲,甚至沒臉沒皮地直接管林慕叫「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