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落的千年

    忽見殿堂里的燈火猛地一搖,幾道凜冽的罡風,自同一方向,驟然吹徹。接著,便是眼前的圍牆崩裂而開,一條通幽古階沉重地落在殿內一角,像是幾通擂鼓狠狠砸下,渾厚而沉悶。在秋缺出神的凝視中,古階上疑有灰土,伴著「隆隆」的聲響,幾縷清塵,也隨之婆娑而落。

    秋缺沒有問,酒隨意亦沒有解釋的意思,身子微微一躬,就抬步而出,似要引著秋缺往那古階中走近。

    古階中沒有光,生出了陣陣涼意,直撲人的面孔,「這幽風...」秋缺跟著酒隨意的腳步,未進古階,就看到了眼下的一幕,通常來講,越是秘密的地方,入口便越少,可這風勢卻足以表明,去古階盡頭的方式,不僅不只這一條路,而且那個位置,還很有可能是和外界直接連通的。

    一面跟著,秋缺的手又滑到了南凜國的「薄禮」上面,在深邃、沉寂的通道里,一層一層地將包裹上的綾羅褪去,幾步踏過,就有了強烈而不失分寸的感覺暖在手心,只可惜現下這裡沒有光,不能窺出它的樣貌。

    「吭!」秋缺的身體突然一震,旋即向正前方一連疊步,才將方才的踏空之感卸掉,一大段驚異又從秋缺的大腦中生出,先前在聽石階落下時,分明是質量極大的材質製成的,可走在上面,竟又如此輕薄易折。

    想到這裡,秋缺不由放緩了腳步,腳掌輕輕地靠在石階上時,也加了幾分小心,靜靜地吮著通道中帶有點塵土的氣息,在這沒有光的世界裡,放出的魂識也像是被吞噬了一般,無法感知到一絲絲有關於景象的變化。

    應是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秋缺面前的風跡變得詭譎起來,一會兒從頭頂上撩過,清涼而迅疾,一會又從兩側挑撥而出,夾雜著潮濕和燥熱,更令人困惑的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感,竟是規則性地交替著,似是某由種異寶散發出的,依著這個思路,有了一幅巨大的太極陰陽魚在秋缺的心中,不斷地勾勒著...

    此時,秋缺和酒隨意之間,大概還隔了幾步,從兩人各自腳步聲中,就能得以判斷。酒隨意走在前面,一腳輕,一腳重,秋缺緊隨在後方,一腳重,一腳輕,似是在傳遞著某種已商定好的默契。驀地,又接近了風源幾分後,秋缺只覺得周遭的氣息變得糾葛難分起來,靜、躁兩重風感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易於分辨,一種狂暴而不明確的感覺,開始蠶食著他的心....

    不好!這一失神不要緊,走在前方的腳步此時竟聽不到了,四周封閉的通道里,仍是黑黝黝的一片,萬籟岑寂的感覺將一切覆沒,秋缺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時,引發的回聲,而他心中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老酒?」秋缺試探,不知道當下的酒隨意,是走得遠了,還是有了其他變故。

    沒有回應。


    「老酒?」秋缺不甘心,心中已經暗罵開來,能在大殿中解釋清楚的事情,非要來這麼一出,自己要真有九重境該有的本事也就罷了,這酒隨意是不是剛才酒喝的太多,帶錯路了?還是說,常年不顧宗門,本來也沒記清楚該怎麼走?秋缺將腦中種種荒謬的想法一甩,魂識隨即向前延展。其實,他此前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以那位仁兄平時的辦事風格,這種事情他「老酒」還真能幹的出...

    現在怎麼辦?走還是不走?先前走還是......

    四下很靜,只聽到奇詭的風仍在殷勤,一縷一縷的,撫著秋缺身上的涔涔汗珠,在脊背後滲出透骨的寒意。直覺告訴秋缺,眼前的這一處,並無分毫危險,一般的,身帶主角光環的人,絕不會輕易這麼掛掉,但誰讓咱這光環有點猛呢...想要啥異寶直接出門左拐,藏經樓中自取就是,實在沒必要冒這種風險啊。

    思想幾番鬥爭後,秋缺已然有了卻意,一腳抬起的同時,身子也略微地向後傾斜,緩慢地開始挪動起來,漸漸的,竟有一種熟悉的眩暈之感湧來。

    「這...怎麼回事?」秋缺和每個人都一樣,深知這種感覺的來歷——急速墜落所帶來的失重感!莫非酒隨意之前就是這樣離去的?秋缺稍微穩定了下心緒,這種情形下,想來不會有什麼驚險的事,倒不是說「光環」怎樣怎樣,酒隨意既然能帶自己來這裡,就說明現有的實力,應該有把握應付得來,只希望一會落地的時候,不會摔得太重...

    「唰...唰」「唰」

    全無火光的周邊,突然多出了數到亮度極強的光線,秋缺的瞳孔不禁陡然一縮。剛剛在通道里的時候,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中視物,這一下,炫目的輝芒來得突然,實在令人不好受。

    揉了揉眼睛,秋缺身上的失重之感已經散去,來得無端,去得無跡,和先前不明就裡的墜落一樣,這落地的時節,同樣沒有一絲由碰撞引起的不適。

    目力有些舒緩的秋缺,搖搖擺擺地看著眼前的事物,一個小丘,一洞壁室,似乎還有一個妙齡女子。

    嗯?幸福就這麼突然!秋缺又揉揉眼,定神一想,仙俠世界多有美女,在這裡遇到,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過,能和這樣的女孩子一起,自然比那些酒鬼什麼的強得太多。

    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明眸皓齒,素骨清肌,身凌纖塵絕世,不施粉黛,見秋缺來了,便一溫聲:「霖帝哥哥來了,怎麼沒有和一得先生一起?」

    霖帝...又是霖帝,女孩的聲音很悅耳,檐鈴一般,加上叫的那聲「霖帝」,頓時使秋缺有了一重很高的成就感...至於說那「一得先生」,就是外界對酒隨意的恭稱,也不能都像秋缺一樣,一口一個「老酒」地稱呼一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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