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紙嗎?」李石楠猜測道。
「不,是欠條!」燕寧搖了搖頭。
「欠條?!」李石楠再次受了一驚,立即差人拿過了紙張一看,頓時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相當的精彩了。
而子爵大人則是被嚇了一跳。
欠條?
我何時有過什麼欠……
等等!
難道是?!
一瞬間,子爵大人想到了什麼:「不,我當時以為這是一張謀反的投名狀,所以我才在上面簽下名字!」
「李大人信嗎?聰明如子爵大人,會看不清楚紙上的字是欠條還是謀反的投名狀?」燕寧冷笑。
「……」李石楠。
說內心話,如果不是他的心偏向靜安子爵,這話任誰都不會信,你一個堂堂子爵,眼睛瞎了才能把一張欠條看成謀反的投名狀。
「當時這張紙上根本就沒寫字!」子爵大人這一下是真的急了。
「紙上沒寫字,你就在上面簽名畫押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又是我逼迫你寫的?」燕寧再次看向子爵大人。
「就是你逼我……」子爵大人說完,便又馬上看向李石楠:「李大人,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當堂首告我謀反的子爵大人,他先是在我侯府與五名北涼官著做下苟且之事,接著,又說我逼著他簽下了什麼欠條,但是,那天我出城的時候,所有人應該都看得清清楚楚,子爵大人騎著黑馬在街上領路,如果真的有什麼逼迫之事,子爵大人為何不趁機逃跑?」燕寧看向周圍。
「……」
「那天我帶出城的只有二十名護衛,而且,聶圓也一直跟在我的馬車旁邊,若子爵大人想要逃跑,誰攔得住?」
「燕寧,你……」子爵大人面色蒼白。
因為,真正的事實是,他想要趁著燕寧出城時將燕寧殺死,所以,他才會『傻』到在白紙上籤下名字,又沒有趁機逃跑。
可問題是,這話他不能在堂上說啊!
「欠條,李大人應該看清楚了吧?」燕寧沒有再理會子爵大人,而是再次看向李石楠。
「看……看清楚了。」李石楠的手有些發抖。
「既然看清楚了,李大人應該明白,為何子爵大人要置我於死地了吧?因為,他將整個子爵府的所有產業全部輸給了我,如果他不把我弄死,他不給我扣上一頂謀反的重罪,他便完了!」燕寧再次說道。
「什麼?!那張欠條上是……是我子爵府所有的產業?」
「子爵大人不用再裝了,你那日來我侯府,與我又是飲酒,又是豪賭,結果輸光了想不認賬,就想把北涼幾個官眷放出去陷害我,在看到計謀不成後,便又騙我出城,在大河村中布下殺局,想要殺我,這一點督府李大人儘管去查證,後來子爵大人眼看著計劃敗露,已經無計可施,便只能將我告上公堂,想判我一個謀反之罪?子爵大人,您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毒辣啊!」燕寧認真看向靜安子爵。
「燕寧你……你……噗!」子爵大人胸口起伏,一口熱血終於是壓不下去,直接就噴了出去。
他是真的被燕寧給氣到吐氣。
明明一切都是燕寧設下的毒計,可是,到了後來,反而這惡毒之名還要扣到他的腦袋上,他如何能忍得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向督府稟報,其實昌平伯爵遇害的事情,同樣是子爵大人所為!」燕寧再次轉向李石楠。
「你說什麼?」李石楠這一下就真的驚了。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他已經認定了,燕寧就是殺害他義父的兇手,怎麼可能是子爵大人殺的?
「其實,這兩日我也派人去調查過昌平伯爵府的事情,後來,我不小心發現了一件事情。」燕寧再次說道。
「何事?」
「我發現有一個殺手,正是在大河村殺我之人!」
「你說的殺手,難道是……」
「沒錯了,正是凌雲榜上的『千面人』,這個千面人極擅於易容之術,所以,那天昌平伯爵府的時候,他便易容成了我的樣子,想要去刺殺昌平伯爵。」燕寧解釋道。
「什麼?你說千面人易容成了你?!」
「對,若不是如此,昌平伯爵有兩大上品境高手護衛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還被子爵大人所殺呢?當然了,在殺了昌平伯爵後,這位千面人同樣被子爵大人放冷箭射死,這同樣也是為了嫁禍給我。」燕寧肯定道。
「胡說八道,李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昌平伯就是燕寧殺的!」子爵大人一口血剛吐完,便又有一種氣血翻湧的感覺。
他還有點想吐!
「李大人請仔細的回想一下,若不是子爵大人設計殺害昌平伯爵,那這千面人又如何會適時出現在伯爵府呢?」燕寧並不理會子爵大人。
「子爵大人,對於千面人的事情,你作何解釋?」李石楠心裡雖然依舊不信,但還是眼睛一眯看向靜安子爵。
「本爵根本就不認識他!」子爵大人咬了咬牙。
「李大人請聽,子爵大人又說謊了,當時這位千面人混入大河村時,曾經假扮過一個叫桑子的婦人,而且,這位桑子並沒有死,方飛,你可以把人證過來了!」燕寧再次朝著方飛揮了揮手。
很快,一名婦人走進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