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宇髓天元才停止狂笑,捂著微微發痛的肚子說:
「小屁孩,你知道什麼是通透世界?
「不要學會一個新詞就隨便亂用,懂?
「本大人負責鬼殺隊員訓練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過你這樣腦洞輕奇的奇葩。」
沈略用力眨了眨眼睛。
視野中,宇髓天元胸腔內的心臟新舊在平穩有序的跳動著。
嗯,不是幻覺。
我確實晉入了所謂的通透世界。
於是他問道:「難道您的劍術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嗎?」
「當然沒有!」
宇髓天元不假思索、甚至有點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通透世界是劍術的最高境界,怎麼可能是隨隨便便就達到的。
「縱觀鬼殺隊成立以來的歷史,曾經晉入通透世界的只有七人,當世還活著的僅剩一名。」
接下來,他難得耐心的為沈略科普起來:
原來所謂的通透世界,就是屏蔽多餘感官,精準的看到自身肌肉、骨骼、血液的流動,能完美的掌控身體行動。
而因為感知高度集中,敵人的行動也會在眼中變慢。
晉入通透世界的劍士戰鬥時,相當於一台毀滅性的精密戰鬥機器,去對戰慢如烏龜的敵人。
這,是劍士能達到的最高境界。
歷史上第一個達到通透世界的,就是繼國緣一。
沈略撓了撓頭:
「能看到自身的內臟、血液等的運動?」
他抬起雙手。
確實,能像x光透視那樣觀察自身。
「可是
「為什麼我連宇髓天元的肌肉骨骼都能看到!」
難道我現在擁有的,才是最初的完整版通透世界?
宇髓天元昂起下巴問:
「小鬼頭,現在弄明白了吧。」
這傢伙,連基本的劍術招式都沒學會,就宣布晉入通透世界了。
幸好本大人及時糾錯。
要不然這小子出去後胡說八道,讓其他人知道是我的學生,我這原音柱的面子可往哪裡擱啊!
正當宇髓天元這麼想著時,沈略突然冒出一句:
「按你說介紹。
「那我確實已經晉入通透世界了。」
嘖,一秒直達最高境界
感覺還不錯嘛。
沒等宇髓天元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起木劍,朝著對方的脖頸處點去。
「嘿,你小子」
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宇髓天元還是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他手腕轉動,舞起劍花格擋。
和一般用於表演的「劍花」不同,木劍在他手中宛如疾速轉動的鐵葉風扇,任何靠近的物體都會被削成兩段。
沈略的劍尖來到他面前一米處時,稍微停滯。
他眯起眼睛:
「通透世界!」
在這種超感知狀態下,在他眼中宇髓天元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
很快,他找到劍花中的縫隙。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憑藉對自身的精準控制,和對敵方的完全掌握,沈略將木劍調整到最恰當的角度,風馳電掣的刺去。
噹
一聲悶響,是劍斷的聲音。
宇髓天元笑了笑:「臭小子,我就說你」、
話還沒說完,他就徹底愣住:
斷掉的,居然是我的劍?
他低下頭,看到手握的桃木劍只剩半截,而沈略卻已經將劍抵住他的脖子,整個過程如呼吸般順暢自然。
他驚訝的瞪大眼睛:
「這」
沈略把劍收回腰間:
「天元老師,按照您的說法,我的劍術可以畢業了。
「明天晚上就學呼吸法吧。」
「不是!」
宇髓天元用力晃動腦袋,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你,你真的已經晉入通透世界了?
「什麼時候的事!」
在被沈略輕鬆破掉劍花後,宇髓天元終於開始思考,自己這位入學不到兩天學生晉升至高境界的可能性。
事實上,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他緊盯著沈略這張和繼國緣一完全一致的臉龐:
據說那名傳奇劍士
從降生那一刻起就擁有通透世界、掌握日之呼吸法、開啟斑紋。
難道,人真的可以輪迴轉世嗎?
平時喜歡研究化學知識,對現代科學理念相當認同的宇髓天元,此刻感覺好不容易建起的世界觀都快崩塌了。
「不行!」
宇髓天元再次舉起劍:「你再來試一次,本大人要排除偶然性。」、
「好。」
沈略欣然同意。
接下來的對抗中,宇髓天元鬱悶到一聲不吭。
因為無論他使出多麼精湛的劍術,始終敵不過沈略恐怖的出招速度,自始至終都是被樸實無華的一劍精準命中。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居然真的是通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