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擺放整齊。明顯未曾被人動過的菜餚,她才終於知道剛才用膳的時候,師兄和阿初為什麼會拿那樣的眼神看著她。
原來他們都以為她知道楚玄遲在馬車裡,見她用過午膳就要離開,完全不在意車裡的人還沒有用膳,所以,都訝異了好一會。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根本沒有人跟她說過。
出發之後她也一直騎在馬背上,未曾回馬車裡看過半眼,哪知道這傢伙就呆在這裡?
更何況這是去『花』月國的路,她是做夢都想不到他會跟上的。
見他拿起碗筷開始進食,她便退到一旁默默守著他,偶爾拿起軟巾給他擦一擦粘在衣裳上的污跡。
因為在馬車裡,條件並不怎麼好,這頓飯他吃得很快也很隨意,不過,給他送來的飯菜基本上都被他掃到肚子裡了。
等他吃飽喝足,她才把軟巾遞給他,之後把東西收拾起來,並沒有拿出去,而是放在車廂的一角,這畢竟是師兄留給她「午後享用的膳食」,現在送出去定會招人懷疑。
說是怕她午後會餓,特地給她準備了膳食,讓她午後餓了之後吃……原來師兄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跟她提起過,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
害她上午一直那麼難過,心裡一直又酸又苦,難受得很。
「現在可以把昨天你們談話的內容告訴我了嗎?」收拾妥當了之後,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抬眼看著他。
楚玄遲只是淡然瞥了她一眼,便又躺了回去,把那本兵書拿在手裡隨意翻閱了起來:「不可說。」
不可說……她揪緊十指,恨不得把他手中的兵書奪過來,讓他面對自己。
什麼叫不可說?他究竟都和沐初說了些什麼?兩個人都表現得這麼詭異,真讓她琢磨不透。
還有,他昨夜裡是真的在生她氣,還是故意要捉『弄』她?出『門』之後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若是沒事可做,過來陪我躺一會。」他又看了她一眼,對她伸出手。
七七隨手將他的大掌揮了回去,呶『唇』道:「昨夜陪你的時候,你不是不要嗎?」
楚玄遲臉『色』微微凝滯了下,一想起昨夜的一幕幕,目光又幽深了起來。
他收回目光,仿佛專心看著書籍那般,只隨意道:「不陪也無妨,從這裡到『花』月國估計得要傍晚時分才能到達邊城城『門』,你要是累了,便躺下來歇息。」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不是這麼容易便放棄的人,他若想讓她相陪,她就算不願意,他也會直接把她拉到懷中。
可現在他卻如此……為什麼總讓她覺得眼前的他如此陌生?他心裡究竟藏了些什麼秘密?為什麼對她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只是一夜之間,沐初變了,他也變了,仿佛他們都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她有點氣悶,面對著這樣的楚玄遲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去就算她不願意,他也非要強迫,現在她倒貼,他卻變得愛理不理了。
實在氣不過,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爬了過去,把他手中的兵書奪了過來扔到一旁,氣鼓鼓看著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和我說清楚,我不喜歡打啞謎。」
楚玄遲微微睜了睜眼眸,抬眼迎上她不悅的目光,只眉心一挑,訝異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不該由我來問你嗎?」
她意氣難舒,又見他如此無辜的表情,心裡頭那股氣堵得更深了:「你究竟和阿初有什麼約定?你們是不是有約好了一起疏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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