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七七倒是琢磨起他的話來,命人送來也是好事,省得她多走一趟。
兩具身軀貼在一起,似乎越來越熱了,她忍不住微微撐了撐身子,楚玄遲卻又用力把她壓下,讓她再次緊貼上他。
感覺到他的不悅,她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著拿筆墨記下來,好讓王爺回去讓下人給我準備,圓月之夜我所需要的東西不少,王爺應該清楚那和上次給你去沙拔筒不一樣,過程會複雜太多。」
「自會有人來請教你。」現在這樣抱著讓人很安心,他還沒打算要放開她。
七七又不說話了,枕回到他的肩頭,聞著他清新的氣息,安然閉上雲眸。
玄王爺確實是一個很奇特的男人,未曾靠近時只覺得他渾身的氣息很強悍也很冰冷,冷得讓你不敢靠近半步,可當貼得那麼近的時候,你又會覺得他的氣息其實暖暖的,讓人暖到了心扉裡頭。
被他抱著,就像是漂泊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溫暖的港灣一般,只要在他懷裡,不管外頭的風雨有多大他都可以為你完全擋去。
雖然很清楚這個港灣只是暫時的,可她卻無端沉淪了下去,忽然便有了一種奢望,只希望這一刻能停止下來,一夜,便是萬年。
纖細的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終於如願以償爬上他的脖子,撫上他的喉結,沿著它的輪廓輕輕划過,她微微睜了睜眸子,眼前的一切卻漸漸模糊了起來,腦袋瓜也越來越昏沉。
聞著他的氣息,心越來越安寧,一旦安了心,睡意便爬上腦際。
她動了動『唇』,似想起什麼,輕聲呢喃道:「聽說城外有個叫莫狼山的地方,那裡藏著許多草『藥』,過兩天我去摘一點新鮮的回來,給你準備十五那夜的『藥』湯。」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很明顯與她一樣,意識已經有幾分渙散。
她又閉上眼眸安心睡去,可沒過多久又如夢囈一樣呢喃道:「王爺,別裝著不認識我好嗎?我不開心……」
聲音『迷』『迷』糊糊的,聽得出有一半的意識已進入了夢境,沒過多久,頭頂上方又傳來一聲淡淡的回應:「好。」
一個「好」字讓她徹底安了心,小手從他脖子上滑了下去,軟綿綿地搭在他的肩頭,頭一歪,這次徹底睡死過去了。
至於那條落在她腰間的長臂,不知道在上頭搭了多久後才緩緩滑落,均勻的呼吸從兩人的鼻尖傳出,氣息漸漸融合在一起。
雖然睡相有那麼點怪異,可兩個人躺在一起,畫面卻是異常溫馨和諧,美得如詩如畫。
夜深人靜。
有風拂過。
雖然風聲不大,但隨著風聲而來的那股寒氣,卻足夠的慎人。
楚玄遲倏地睜開深邃的星眸,只一剎,高大的身軀坐起,大掌一緊,已將依然沉睡的人兒護在身後。
寧靜的夜幕下,一道寒光忽然閃過,他不緊不慢地伸手,修長的『玉』指抬起輕輕一夾,指間已經多了一塊清潤剔透的美『玉』。
被驚醒的慕容七七『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尚未睜眼已感覺到房內多了一份與玄王很不一樣的深沉寒氣,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楚玄遲身邊靠去。
握著她細腰的大掌微微緊了緊,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頓時暖了她的心,這種被保護的感覺,似乎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是第一次。
小巧的頭顱從他寬厚的背部探出,才看到寢房一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她沒有說話,只是靠在楚玄遲的背上,靜觀其變。
來人的目標很明顯不是自己,有玄王在此,輪不到她說話。
淡淡的月『色』滲入,映出楚玄遲指間那一點晶瑩的光澤,不經意的一眼,她立即便認出來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這『玉』佩……」分明就是她今日拿去典當的『玉』佩,是南王爺的東西,怎麼會在他的手裡?
半夜三更不睡覺闖入她閨房的匪類又是誰?
但,沒有人願意理她。
黑衣男子由始至終未曾發一言,轉身,直接從窗戶躍出去。
身手敏捷快速,來去如風,不留半點痕跡,武功是絕對的深不可測。
見楚玄遲打算從『床』上翻下去,她心頭一緊,忍不住握上他的手臂輕聲道:「他武功不弱。」
楚玄遲微怔,垂眸看著落在自己臂上的那隻小手,深幽的眸光微沉,依然不懂自己為什麼對這『女』子的觸碰沒有半點牴觸的感覺。
他昨夜裡甚至還抱著她入睡,這是過去二十多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知道自己逾越了,七七忙鬆了手,不敢再造次。
剛才只是忽然心裡焦急,又因為昨夜抱了一夜,沒想起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就算抱在一起,他們還是兩個世界的人,很怪異,但卻是事實。
「本王不會有事。」丟下這話,他翻身下『床』,撿起角落裡的衣裳一件一件套上。
如同剛才的黑衣人一樣,他從窗戶出去,臨走時還丟給她一句話:「這兩日本王不會來,你自己睡。」
聲音剛落下,人已經不見了影蹤。
看來,玄王的武功也是她無法仰望的高深,但他丟下的話……她自己睡……怎麼聽怎麼像是丈夫要出遠『門』時對妻子叮囑的話?
小臉微微熱了熱,想起昨夜的種種,感覺真的很神奇,而她居然……似乎不怎麼抗拒……
華陵苑後院,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