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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舒瞪大了眼眸,完全沒想到江南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阿、阿南,什麼?什麼假裝失憶?」
江南沒有理會她的驚訝,繼續說道:「如果是因為我,我真的很感激,如果不是,那你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威脅?」
南宮舒閃爍著眼眸,不知道現在自己該說什麼了。
她頓了頓,才說道:「阿南,我沒有,真的,我的頭受傷之後,真的記不起很多事情了,真的。」
江南閉了閉雙眼,他也不希望她有任何的目的,或者被任何人要挾。
「沒有就好,你是我的恩人,如果真受到威脅,可以說出來,大家都會幫你,只要你還沒有做傷害大家的事。」
這話說完,他慢慢站了起來,邁步走了。
南宮舒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裡,一動一動的,仿佛雕塑一般。
江南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她怎麼就看不出來。
她心裡苦,但不能說啊。
現在自己被病毒控制著,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又能跟誰說?又有誰能理解呢?
這藥一旦停下來,自己將會受到什麼樣的痛苦,也不是沒嘗試過。
那個時候,真的只希望能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來減輕身體上的痛苦。
她也希望自己擁有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依靠的人。
父母老了,這件事情她肯定不能將他們拉下水。
妹妹,也不行,萬一她發生了什麼意外,妹妹就是父母下半生的依靠。
所以,為了保全他們,她更不敢亂說什麼。
阿南呢?他只是一個看不見的人,他能幫到自己什麼?
如果把他拉下水,即使他願意竭盡全力去幫忙,萬一他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一輩子也會不安的。
也許,七七他們會因為自己救過江南而去幫助自己,但,病毒怎麼治,誰能保證什麼。
魯毅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戒還是救不了他。
她腦袋裡面的病毒到底是什麼,到現在還沒查清楚。
自己見識的東西也不少,但對這種病毒真的也是無可奈何。
只聽說飛鷹當年是用病毒控制內部人做事的,後來由戒幫那些人清除了腦袋裡的病毒。
但,飛鷹不是全數殲滅了嗎?現在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想不明白,頭便開始痛起來,身體也跟著抖得厲害。
今天忍著不吃藥,只為了嘗試一下,這些藥是不是可以緩一兩天再吃。
如果這樣的話,瓶子中的藥還可以讓她多兩三天做事。
但,現在明顯不行,病毒又開始運轉了。
她必須馬上用藥,不然再過點時間,連用力的力氣都會沒有的。
南宮舒從口袋裡拿了一個小瓶子出來,用發抖的長指,扭開了瓶蓋。
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顆藥出來,拿起江南給她倒的茶,把藥灌了進去。
藥進了身體裡,頭很快就沒那麼痛了,人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病毒馬上就被抑制了,這藥是專門為了這種病毒而生產出來的。
她已經找過了很多類似的藥,但,沒有一種是管用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小瓶子裡面躺在深處的那幾顆藥。
心又開始揪痛了起來,三粒,只剩三天的時間了,現在應該怎麼辦?
自己何嘗不想把事情全部都跟江南說個清楚,魯毅死了,她只想帶他到國外治療,不能讓他步魯毅的後塵。
只要把他安全送出去了,她才有精力解決自己的事情。
但,究竟要怎麼開口,只要她說知道了戒和魯毅的事情,江南肯定會想到自己進帝苑的目的不純。
這個,到底要怎麼開口?
南宮舒在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裝著一點水狀的物體。
腦海中淌過那個醫生對自己說話的情況。
「只要讓他喝上一滴,他會安安靜靜地睡上二十四小時,副作用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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