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清幽的話,七七這才瞭然,阿初是阿初,永遠以她為先。
她吐了一口氣「還是先起來吧,養好身子,我或許真的很快需要你幫忙做事。」
藥人這才站了起來,盯著七七道「不知道姑娘想讓我做什麼?姑娘儘管吩咐是。」
「你是不是真的徹底好了?會不會等會忽然又會發飆?」七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阿初還沒有研究出解藥,我怕你咬我。」
藥人臉色一窘,頓時尷尬了起來「我……我不會……不會咬人了,真的,我保證。」
「先生說阿壽已經好了,姑娘,你別擔心,是咬也不會咬你,我替你擋著,讓他咬我便是。」清幽笑道。
那個被稱之為「阿壽」的咬人頓時臉色一變,回頭看著她,以萬二份誠懇堅定的態度道「這輩子我絕不會再傷害你,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
七七摸了摸鼻子,怎麼好像聞到了一股股噯昧的味道?這兩個傢伙不會是一咬定情了吧?
清幽哪會看不出七七取笑的眼神,白了阿壽一眼,她道「姑娘讓你好好歇會,你趕緊坐下來歇會吧,等會我讓人給你送早膳過來。」
看著他明顯消瘦的臉,她輕嘆了一聲,心裡還是會忍不住酸了起來「今天,好好吃一頓。」
她眼底的憐惜和心疼,阿壽看得清清楚楚,回想起那會自己被控制的日子,那份心酸和絕望旁人真的無法體會,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當初他有多恐懼。
但,當初有多恐懼,如今,便有多怨恨,那些人,他絕對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繼續禍害無辜百姓!
七七和清幽互視了一眼,阿壽眼底的憤怒和仇恨她們看得清楚,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初和無名呢?」七七問道。
「無名公子回房休息了,沐先生去了書房,只怕還在忙活。」清幽忙回道。
七七知道解藥沒研究出來之前,阿初一定不會安心去休息。
但人不是機器,算是機器也不能一直運轉,不停歇,更何況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現在她休息好了,該到她去忙活了。
等著雲巧送早點過來之際,她看著阿壽,認真道「如果你還記得再林場裡發生的事情,不防與我們說說。」
一提到林場,阿壽立馬渾身一僵,連眼神都黯淡了下去。
七七知道他對那些事依然有著說不出的恐懼,但她想知道的卻是他進入林場之前發生的事「你是怎麼被他們抓進去的?你是桑城的人嗎?」
「不是。」阿壽看著她,憑著自己的記憶,一五一十將他們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告知。
原來,他們是夢都那邊負責修建皇陵的人,原先大家都在夢都的陵山做事,已經做了好幾年,去陵山修建皇陵的全都是獲了罪、而被夢弒月派人送過去的囚犯。
這麼多年在陵山被鞭笞著做事,本來還算相安無事,可不知為何,半年前夢弒月竟派了一隊人馬將他們逐一帶離陵山,輾轉帶到了桑城這個地方來。
他們一路被鎖在鐵籠里,裝在裝載貨物的馬車,若不是馬車還有個小小的車窗,可以讓他們偶爾看見沿途的一些景致,他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被帶到這麼遙遠的地方來了。
被帶來之後,他們經歷了好幾輪慘絕人寰的折磨,從一開始每日吃有毒的食物,到後來被鎖在一間滿是毒物的木屋裡,至少有一半的人死在木屋的毒物攻擊之下,只有一半的人能倖存下來。
倖存下來的人得要去一間木屋泡在池水,讓那種七彩斑斕的蛇每日啃咬他們的身體,直到他們徹底失去意識。
阿壽所說的和七七他們昨天所見的完全吻合,那麼說,沐如雲在楚氏林場馴養藥人的事情,和夢弒月竟有關係?
難道她一直在為夢弒月做事?
七七真沒有想到這點,原來是有那麼大的後台,怪不得連桑城都不看在眼裡。
夢弒月只怕是想要將七城也占為己有,否則不至於會如此勞師動眾。
在桑城馴養藥人,因地制宜,以後她帶兵過來平定七城時,沐如雲可以率領這裡的藥人與她裡應外合。
藥人的攻擊力如此強悍,在行軍作戰,一個頂十個,簡直是無堅不摧。
夢弒月,野心還真大!已經要了整個夢都,居然還想收復七城!
她看著阿壽,思索了好一會才又問道「你是因為什麼罪,而被罰到陵山去修建皇陵?」
說起這個,阿壽竟是有幾分遲疑,他薄唇動了下,想說話,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七七笑道「若真這麼難以啟齒,那當我沒問過。」
反正她已經知道送去林場的人是從皇陵那邊運過來的,那全都是得罪了夢弒月的人。
林場和夢弒月有關,這已經是鐵錚錚的事實,這麼重大的事,祖母是不是一點都不知情?
恰逢雲巧將早飯送了過來,七七便不再多留,取了兩份早膳,直接出門去了書房找沐初。
倒是阿壽一直有幾分不安,既然認了姑娘為主子,他不該對她又隱瞞。
可,這事事關重大,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輕易說出口。
他的族人如今還不知道尚有幾人存活了下來,他們會不會和他一樣也被帶到林場去了?
阿壽自然不知道在他之後,皇陵那邊還有多少人被運送了過來,他是頭幾批被送過來的其一個,之後又被折騰得連自我意識都沒了,外頭的事情,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