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即墨被留在了皇宮,每日穿梭在北冥弘桑與即墨蘭之間,忙的不可開交。
樂來兮更甚,每日被北冥新月、北冥炎星以及兩個可愛的臭老頭兒圍個水泄不通,幾人輪流吵著鬧著要吃的,樂來兮已然成了廚神。
而真正清閒的,只有的北冥司辰,不過,那只是表象。
自從符氏一族的謀逆案了結之後,他便每日將自己關在書房,不是刻苦鑽研治國謀略,就是演習軍事兵法,並且,還不時的跑向軍營。
清閒是假的,清淨倒是有些。
沒有人吵,沒有人鬧,心無旁騖。北冥司辰放下書,抬頭望向窗外,這難道不是自己所追求的麼?
須臾,他苦笑一番,繼續讀書。
忽而,飛葉走了進來,稟道:「太子,陛下今晚賜宴,請太子、太子妃務必到場。」
「在哪裡?」
「岳芳閣,陛下說只是個普通家宴,讓太子隨意一些,另外,請太子帶著短笛,屆時陛下許會請太子演奏。」
短笛?北冥司辰微微一想,頓時精神大振,「命人將孤所有的樂器都擦拭一番。」今晚,他要帶著這些樂器上場,不僅僅是短笛。
他很想與公羊旦切磋一番,甚至,想拜他為師。
如果這樣,在以後看她的時候,可不可以近一點點呢?他沒有妄想,只是想近一點點。
夜晚很快來臨,岳芳閣的小宴準備的很精彩,很溫馨。
其中最高興的,要數北冥弘桑,即墨蘭肯坐在他的身邊,他離成功又近了一點點。
「今日家宴,眾位都莫拘束,來來來……」北冥弘桑面上泛著紅光,望向即墨蘭,欣然舉杯。
眾人共飲一杯後。北冥弘桑再次望向即墨蘭,小聲道:「蘭兒,昨日你說想吃如意蜜筍片,今日膳房一早就準備了。快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北冥即墨說,即墨蘭就吃,眾人咋舌,咋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呢?
樂來兮望著二人。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親厚,雖然,即墨蘭面上一直淡淡的,沒有太多驚喜與歡笑。
但是,卻給人一種相濡以沫的感覺。
「來,你也嘗嘗,又脆又香蜜,可好吃呢。」北冥即墨的聲音飄來,樂來兮低頭,兩片亮晶晶的如意蜜筍片已經落入她的小蝶中。
樂來兮夾起。嘗了一口,香脆嫩滑,甜蜜可口,好吃……她眯著眼睛,含笑吃下。
北冥司辰望望自己的父皇,又望望北冥即墨,須臾,夾起一片如意蜜筍片,停頓半空。
暗暗苦笑一聲,他轉手將如意蜜筍片放進了太子妃蕭清荷的碟里。
一直低眉順首不苟言笑的蕭清荷驀然抬頭。眼眸中充滿慌亂與不可置信。
「謝……謝太子。」
北冥司辰的眉宇驟然收緊,再次苦笑一聲。
這時,北冥弘桑發話了,「世人都傳鬼音大師音柔飛花鳥。音利破頑石,一曲如魔,萬夫莫擋,今日朕與家人有幸得鬼音大師一聚,還請鬼音大師……」露兩手?北冥弘桑舉杯,眨眼。
「哈哈……」公羊旦大笑。心裡暗罵,臭小子,拽什麼拽?昨日還暗罵老夫拐帶他的蘭兒,今日又擺起了皇帝的架子。
「陛下謬讚!」公羊旦恭敬行禮,而後走上舞台中央。
公羊旦最擅長箜篌,可是今天卻帶了一把琵琶。
「反彈琵琶?」樂來兮盯著公羊旦的動作,突然驚叫。
眾人未曾見過,聽見樂來兮如此說,紛紛點頭,無不贊道:「鬼音大師,果然世間無雙!」
樂來兮吞了口口水,她發誓,自己真的是隨口說說。可眾人都以為,她在解釋。
公羊旦將琵琶放在後背,隨即以單腳為支點,原地旋轉。霎時,清澈、明亮的琵琶聲響起……
隨著公羊旦旋轉的動作越來越快,琵琶聲也隨之劇烈,突然,一聲脆鳴,他的整個人平地升起,那景象,比龍捲風還要壯觀!樂來兮驚的張開了嘴巴……
就在眾人只顧著觀看公羊旦的動作時,只聽「噝噝噝」幾聲從桌面傳來,低頭看去時,每個人桌上的玉杯已經碎成一堆……
「哈哈……」公羊旦再次大笑,站在舞台中央對北冥弘桑再次行禮,「陛下!草民獻醜了。」
樂來兮摸了摸碎渣,望著自己師父得意洋洋的樣子,禁不住嘀咕道:「這,算不算惡作劇?」
「陛下!」公羊旦的聲音又飄起,「曲樂之魔力,草民已經展示,下面請讓草民的徒兒來展示一下,何為摘葉飛花。」
「咕咚」一聲,樂來兮再次吞口水,她若沒瞎的話,公羊旦此時所指的徒兒是她,不是北冥即墨。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坑徒弟的,樂來兮眉間皺成一團兒,我何時學過摘葉飛花?
樂來兮挪著小碎步,在與公羊旦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聲問道:「師父,你與我有仇嗎?」
「無礙,師父會幫你,儘管上去。」公羊旦笑著傳音給樂來兮。
儘管如此,坐在台上的樂來兮還是不知所措。
思慮片刻,她默默的掏出從不離身的玉笛,胡亂吹起……
「裊裊孤風,孤仞萬山重。一聲輕盈鈴鼓,搖墜落日長河中。夕陽殘似血,何處是日暮鄉關情?漫漫途,穿越隧道時空,故土仍在空外雲天中。
長亭更短亭,遠山殘雪裡,寒夜籠罩笛簫聲。碧寒天影,一彎孤月沉陷,重複昨日夢。醉依松下石,夢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