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來兮匆匆趕到正殿,北冥即墨見她第一眼,渙散著四處搜羅的眼神瞬間聚焦。
「你去了哪兒?」他的聲音很迫切,有些慍怒。
「蘭馨苑,何事驚慌?」
不由分說,北冥即墨一把抱起了樂來兮,進了大殿。
樂來兮白眼,對於某爺這種令人無語的行為,她已視為習慣。
待他放下了她,才小聲道:「南楚皇帝駕崩了,北疆三國各有動作,符妙姬似乎已經開始了行動,來兮,最近一段時間,你決不可到處亂跑!」
看來,天下局勢確實要變!
樂來兮定睛望了望他,沒好氣的道:「我何時亂跑過?」
說來真是的,她樂來兮自從來到安尊王府,幾乎就沒出去過。
「我知,但是,還是不放心,要囑咐你一番。」
語氣溺死人的溫柔,樂來兮再也繃不住小臉兒,頓時樂開了。
「來兮,我的傷好了……」他從她身後環緊了,趴在她的軟軟的,滿是幽香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獨屬他的氣息頓時讓樂來兮面紅耳赤。
「好了就好了麼!」樂來兮皺眉,小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忽然轉了話題,「有一個東西,你父皇讓我交給你。」
啥?北冥即墨一聽來勁,「什麼東西?他為何不親自給我?」
樂來兮打開柜子拿出一個木盒,「我不知……」她將盒子遞給他。
北冥即墨迫不及待的打開,頓時傻了眼,裡面竟是一百零八位大內金甲護衛的調令。
「父皇……」他喃喃的叫了一聲,樂來兮感到他拿著調令的手都是抖的。
樂來兮終於明白,為何北冥弘桑將這木盒給她時反覆囑咐她,不要打開,等朕走了再給墨兒……
「他將這些金甲護衛給了我,他若遇到困境,該如何自處?」
此時的北冥即墨對北冥弘桑的芥蒂已經完全消除了,樂來兮看得出,他說這話是認真的。
「不是還有你呢?」樂來兮反問一句,雙手緊緊握住他那隻拿著調令的手,目光如炬的望著他。
這一刻,他又想起北冥弘桑的那句話:「無論何時,以自己的安全為重,萬不可冒失行事……」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剎那間,北冥即墨的心感到無比的沉重。
他明白樂來兮的意思,也明白北冥弘桑的抉擇。
可是,這一切,都太沉重,太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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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南楚太子司空冷澈即位,大赦天下。
這個消息在所有的人的預料之中,然而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在南楚新帝登基的同一天,平陵女皇也登基大統,並且向北燕之外的所有國家派去了使臣。
這個消息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震驚。
重華殿。
「獨孤,平陵女皇是何模樣?」
北冥即墨全然不信,平陵所有的皇族在六年前戰敗時,便已經被當時的皇帝下令賜死,隨後,平陵皇帝也選擇了自殺。
而今,這個平陵女皇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獨孤穹鎖眉,「平陵女皇登基當天的確是乘著御攆接受官民的參拜,但是,她從頭至尾戴著面紗,我們的人根本沒有看清。」
「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局?」
「臣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平陵女皇登基的背後,一定與南楚有扯不開的關係,而這次平陵朝四方派出的使臣中,南楚最多,最隆重。」
南楚?司空冷澈?
北冥即墨冷笑。
他當日果然沒有看錯,司空冷澈並不是個力求安穩的主兒。
「獨孤,繼續派人盯著平陵,一有動作立馬來報。」
「是!」
突然,博古架的牆壁內傳來莫名的一聲,獨孤穹透過紗簾往外瞧了瞧,而後與北冥即墨一起走近了博古架,北冥即墨將博古架上的一尊上仙福尊像轉了半圈,牆壁豁然出現一個小洞……
一蒙面黑衣人走了出來。
「驚風,發生了何事?」這個密道,不到萬不得已,暗門的人是不會使用的。
「主子,京城來了急信。」驚風顧不上禮節,將一封信從懷裡掏出,而後,轉身原路返回。
獨孤穹將機關關閉,書房瞬間恢復原樣。
北冥即墨打開信函,掏出一張白紙,獨孤穹忙將蠟燭點燃,輕輕烘烤一番,幾行細密的小字出現在上面。
北冥即墨讀後,登時一拳砸在桌案上。
獨孤穹接過信函,只見上面寫道:「太子力排眾議,於今日早朝時派皇甫雄帶領五萬大軍出征平陵。」
「真是胡鬧!」北冥即墨無比的憤怒。
「太子從未參加過戰爭,甚至連見都沒見過,他根本不知此時的平陵如龍潭虎穴一般,皇甫雄此次出征,必敗!」
獨孤穹說的全是北冥即墨的心裡話。
「可惜陛下還在回京的路中,此時應該還不知。當然,他就是知道也晚了,皇甫雄已經出發,可惜了我北燕五萬將士!」
為何不可?北冥即墨嘴角上揚。
「獨孤,繼續盯著平陵,剩下的事,本王來處理。」
獨孤穹知他已經有了主意,便點頭退下。
當晚,符妙姬剛要入睡,一根銀簪突然飛來,深深的插進大柱里,銀簪上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