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鐵渣、船長和會計三人聚在酒吧樓下,一邊吃著晚餐,一邊商量賺錢的對策。
會計率先提出建議,他們去應聘霍頓家的廚師,然後消極怠工,逼著霍頓老頭給辭退費。船長卻搖了搖頭,說三大家族都不好惹,不要為了幾個金幣去得罪人。
「對了,去要回髮夾!」船長忽然記起。
「還是算了吧,要回來也沒什麼用。」由於配槍的問題,會計改了口,分析到,這枚髮夾只能拿去拍賣。然而,最近的拍賣行在鍋爐堡,他們不能進城,討回來也沒法換成錢。
船長猶豫了好一會,嘆了口氣,說,「好吧,等她長大再說。」
「頭兒深謀遠慮……」會計嘴上說著,心裡卻暗罵道,「流氓啊,投資真夠長遠的。」
「廢話少說,怎麼賺錢,快點商量!」鐵渣皺起眉頭說道。
「鐵哥,你也出出主意啊。」會計說道。
「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就去島上碰碰運氣,銀城的軍事基地一般都留有備用物資。」鐵渣建議道。船長表示可以冒冒險,但現在船的問題還沒解決,想去也沒辦法。鐵渣往椅子上一靠,說,「我只管打架,其他別問我。」
「算了,到漁人之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委託。」船長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
「我們是深海霸主,怎麼能跟那些漁人混在一起。」會計嚷道。
「霸個屁,沒錢啥都不是!有你這麼窮的霸主嗎?」船長罵道。
商量完,三人踏著積雪離開了巨木酒桶,往鎮南去了。
落雁鎮有七股較大的勢力,漁人們稱之為「三家四會」。「三家」指的是造船的凌家、海運的霍頓家、書香門第的司馬家,而「四會」指的是漁人之家、拓荒者公會、黑海工匠協會、深海聯盟四個組織。
拓荒者公會以收集航海情報為主,漁人們出海前,一般都要到這裡了解目標海域的天氣、潮流等情況。而黑海工匠協會,主要經營海洋製品,比如說黑背魚鱗甲、珍珠發卡之類。
深海聯盟則是不折不扣的海盜窩,但組織非常鬆散。海盜們平時都是摩擦不斷,打來打去。只有在外來勢力強勢介入的時候,他們才會統一戰線,一致對外。深海聯盟的存在,就是為了必要時刻的團結互助。
漁人之家,以經營海產的流通、販賣為主,偶爾發布一些委託,但大多數委託都是關於捕魚的。說穿了,漁人之家就是個批發市場。深海漁人將海產運到這裡,做好登記,再由漁人之家送到周邊的城市代為販賣。
半小時後,船長帶著鐵渣和會計走進一片窩棚區。這裡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工人們推著堆滿海產的板車來來往往,漁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比劃著手指……
到處冒著蒸騰的水汽,地上有些濕漉漉的,冰水混著黑泥,黑泥摻著雪花,冰冷而潮濕的環境讓人感覺特別難受。窩棚區的周邊停了很多大卡車,上面滿載著尖牙利齒的海魚、厚厚甲殼的蝦蟹,壓得輪子都陷入了地面。卡車附近有些身穿黃色防護服、頭戴玻璃面罩、肩背電氣瓶的人巡邏,他們手裡都拿著帶電的魚叉,防止變異的海洋生物竄出來傷人。
窩棚區的深處,是一頂非常大的彩色圓頂帳篷,有點像童話里流浪馬戲團的舞台。
走進帳篷,中間的空地上燒著一堆炭火,感覺溫暖了許多。炭火的外圍豎著一張張黑板,上面用各色粉筆寫滿了信息。每張黑板前都站著數十人,有些看著黑板,有些低著頭抄抄寫寫。
船長走到最大的一塊黑板前,只見榜首寫著一行大字:「霍頓家出資800金,急購雪熊膽囊一顆。」他頓時大叫起來,「800金!我看錯沒有?800金!」
「沒錯,聽說霍頓家的獨子得了重病,要熊膽才能治。」旁邊有人回答。
「聽說是男人病,估計吃了熊膽也沒用。」「據說他是彎的,吃了熊膽也不可能變直了。」「聽說老爵爺愁得快暈倒了。」有些人鬨笑起來。
船長擠出圍觀的人群,來到帳篷一角,那些擺著幾張辦公桌,坐著幾位戴著老花鏡的辦事員。
「我要接霍頓家的委託。」船長說道。
「不算委託,直接拿雪熊膽來換錢就行了。」老辦事員抬頭看了船長一眼,有公事公辦的回答。
「這明明就是委託,往返雪夜冰原要兩個多月時間,萬一回來時候,委託被別人接了,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船長說得有理有據,老辦事員也沒否定,就說,「那就算委託,我記錄一下,你們去獵熊吧。」
「委託是要預付定金的。」船長提醒到。
「請稍後……」老辦事員拿出厚厚的本子,開始翻查記錄。過了一會,他抬起頭,說,「夏船長,你在漁人之家的信用度不夠,按規定,你不僅拿不到定金,還要交保證金。」
「我現在的信用度是多少?」船長問道。
「負三百五十。」老會計回答。
「什麼!憑什麼?」船長大聲叫道,「我平時和你們都沒往來,憑什麼信用度這麼低!」
「我看看……」老辦事員低頭看了一會,解釋到,「昨天你還是負三百的,但有人看見你在里斯本酒吧勒索另一位船長,因此信用度又降低了五十。」
「靠!」船長大罵一聲,掏出大號手槍往辦公桌上一拍,「叫你們管事的出來!什麼狗屁規矩!我和別人的私人恩怨也輪得著你們管!」
老辦事員嚇得眼鏡都差點掉了,慌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