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善兒秀眉微蹙,穩了穩心神,下了最後一針。
隨後素手一揮,便將身上扎著的銀針盡數收回空間。
針起,一股抑制不住的腥甜衝上喉間,讓她吐出了暗紅的血。
「誰!」
合歡散的毒剛解,她的聲音還是帶著些許嬌媚。
外頭悉悉索索的聲音已經到了屏風後面。
「王妃,小人是奉命來給你解毒的!」來人聽著褚善兒那嬌媚酥骨的聲音,舔著唇搓著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奉命?奉誰的命!」褚善兒冷聲開口。
「自然是王爺的命令。」男人猥瑣的咽著口水,朝著褚善兒就撲了過來,「王妃你都吐血了,小人實在心疼,就啊!」
他怎麼也沒料到,一個中了合歡散的女人哪來如此快的速度。
褚善兒調整了一下氣息,在男人靠近的時候一個起身閃避,直接到了他後頭。
抬腳就朝他踹了過去。
男人始料不及,後背吃痛,胸口也狠狠地撞向了床沿。
痛的他一聲慘叫。
「王妃,這是王爺的命令!」男子忍著身上的痛,倉促的轉了方向,背靠床沿驚懼的看向褚善兒,「難道你想違抗王爺的命令嗎?」
「王爺的命令?」褚善兒一張慘白的臉上,掛著慎人的笑意,配著嘴角那猩紅的血跡,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呵!墨景煥就是再厭惡我,也不可能給自己戴綠帽!」褚善兒一步上前,一腳踩在那人腹上,俯身而下,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說!是誰讓你來的!」
「小人,小人就是奉了王爺的」
話未說完,脖子處就傳來了刀鋒划過的痛感,嚇得他渾身顫抖,一股腥臭之氣從身下散開。
「本王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褚善兒眼中是濃濃的殺意。
「是,是褚月小姐讓小人這麼做的。」男人顫抖的道:「她給了小人一百兩銀子,讓,讓小人來這兒的。」
「褚月?」褚善兒秀眉微蹙,不就是原主的庶妹,那個給她支招服用大量合歡散的人?
「對對對!就是她!王妃,您放了小人吧!小人這就出去,小人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你覺得我會信?」
「小人說的都是真話!小人可以對天發誓!」
「她不過鎮國侯庶出女,能讓看守這裡的侍衛都離開?」褚善兒冷聲道:「既然你不說實話,那就」
男人只覺得脖子猛的一痛,連褚善兒後頭的話都沒聽清,整個人就一頭栽到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不管這件事和褚月有沒有關係,既然有人設了局,就肯定會有人來驗收成果!
褚善兒冷笑了一聲,很好,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新婚第一天就想給原主冠上通姦的罪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褚善兒剛處理完被墨景煥打傷的地方,外頭就來了人。
「小姐您何必親自來這一趟?」一道細細的聲音低語道:「您不是都給褚月那蠢貨」
「你也知道褚月是蠢貨?這件事本小姐不親自來確認一下,怎可能放心!」
這聲音褚善兒認得出,就是被原主當做情敵的溫語蝶!
難道褚月是被人當槍使了?
房門被輕輕推開,兩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屋裡安靜的讓人窒息。
「小姐,怎麼沒有聲音?」芝蘭有些緊張的輕聲問了句。
「想聽聲音自己『嗯嗯啊啊』不就有了?」褚善兒戲謔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
驚得兩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捂上了嘴,生怕自己叫出來驚動了被支到附近的侍衛。
「你怎麼在這!」溫語蝶咋一看到眼前的人,下意識的問了句。
褚善兒不是中了合歡散?
為何只是臉色看起來蒼白了些?
「這話不該是本王妃問你的嗎?溫姑娘!」褚善兒將「本王妃」三字咬的特別重。
「我我路過。」溫語蝶一時語塞,眼神不住的往床上撇,那邊隱約有一男子身影!
難道那麼快就已經解了毒?
「路過?本王妃這喜房是路嗎?」褚善兒道:「看來溫姑娘的眼神是真的有問題,斜成這樣該去看大夫了。」
「你竟敢羞辱我家小姐!別以為你嫁給了王爺就真的是王妃!在王爺眼裡,就只有我家小姐才是」
芝蘭話都沒說完,就被褚善兒一巴掌甩過去了。
「主子說話輪不到你放肆!」褚善兒斜了眼芝蘭,目光看向溫語蝶。
「溫姑娘還看?」褚善兒隨意的道:「要不姑娘去瞅瞅,說不準還能看到王爺精壯的身子呢!」
「你!你不要臉!」溫語蝶羞惱的咬著牙,她的景哥哥豈容這賤人如此玷污!
「王爺分明不在屋中!你這是藏了別的男人與人私通!」芝蘭咬著唇,惡狠狠的撂下話,「我這就去稟報王爺!」
「本王妃的清白豈是你能隨意污衊的?」褚善兒眉頭一皺,伸手拽住了芝蘭。
若是讓她去找墨景煥,那自己準備的將計就計可就泡湯了!
這一幕落在溫語蝶眼中,反倒讓她心裡的猜測更肯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