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桑,從小沒爹沒娘。
不,這麼說太不孝了,應該說有一個約等於沒有的爹,因為他從來不管我。
從來不關心我,不在乎我。
不管我在外鬧出了多大的事情,他只會讓管家處理。
他對我,從來視若無睹。
祖母也是這樣。
因此,我變本加厲,認識了兩個同樣的好兄弟,立志長大要做一個紈絝,一輩子的紈絝。
從小打架鬥毆逛花樓,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我不敢做的。
這個想法,在我那每日鬧笑話追戲子的長姐落水後,被打的七零八落。
我時常會想,難道落水後,腦子真的會進水嗎?
為什麼我長姐的變化會那麼大?
不過,我覺得挺好的。
記得那次賭博輸了被賭坊抓了後,我第一次知道長姐原來那麼心狠,看到我的手指被砍她真的眼都不眨一下。
也是那一次我知道,長姐原來是一個隱藏的玩骰子的高手。
說真的,那一刻,我有些崇拜長姐了。
真正承認她是親姐是在什麼時候呢?
是在聽懂她那些滿是刀子話語下隱藏的關心,那時候我想,就算被長姐罵一輩子我也願意。
後來,祖母和爹對我越來越關注,對我越來越關心,我知道,這些都是長姐的功勞。
要說我這一生吧,除了那個糟心的...外家,其實可以用順遂二字來形容。
小時候紈絝過了,到了該立業的時候,各種機會送到我面前,我很順當的當上了將軍立了業。
還有一群友愛的家人,和兩個生死之交。
就是有一點不好,沒有姻緣。
眼瞅著到了婚律規定的年紀了,仍舊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眼的。
祖母老是嫌棄是我眼光太高,說我要配天上的神仙。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想要天仙配,我就是......有點恐女。
至於原因嘛,你們都知道。
我本來以為南錦年和鍾誠和我是一樣的,誰知道南錦年轉眼就娶了媳婦兒。
好吧,他作為禮王府的繼承人,不能不成家,也不能沒有子嗣,我可以理解。
但是鍾誠!
他真真是個牲口啊!
不對,他連牲口都不如。
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時候,把我家的小白菜拱走了!
三人小組,到最後只剩我一個孤家寡人,我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最後,官媒終於介入了,我在被人挑肥揀瘦的同時,也在矮子裡面拔將軍,選了一個看上去合眼緣的姑娘。
那姑娘是一個武將家的小姐,自小身在邊塞,跟著自家長輩學武打仗。
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說難聽點,就是毫無禮儀。
當然,那些京中大戶人家講究的禮儀,在我這裡其實並不重要。
只要她明事理,只要知孝順,那些亂七八糟的禮儀就不重要了。
我們迅速成親了,意外的,這個新婚妻子很不錯。
我們兩個有太多相同的愛好,每日早晨一起晨練,時不時的還能比劃兩下,雖然她的那些功夫漏洞頗多!
唯一一個不好的是,她好色!
沒錯,和長姐一樣,極其好色!
若在京城看見四個女人逛青樓,請不要詫異,一定是林將軍府上的姑奶奶和少夫人!
講真,我對青樓這地兒,去了一次不會想再去第二次。
每次去這裡,總會讓我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每次去青樓我都會很緊張,長姐總會笑話我。
而我,拿這個罪魁禍首沒有辦法,只能不住地朝她翻白眼。
每次長姐都會意味深長地對我夫人說:「苦了你了,看上了這個傻憨憨。」
而每次夫人都會笑著說:「不苦,挺甜的。」
我聽了,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甜,很是嘚瑟地在長姐面前哼哼。
長姐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燒餅。」
我:「長姐想吃燒餅了?簡單,馬上安排!」
二哥淡淡開口:「就算我不知道這兩個字背後的深意,我也知道長姐此刻是想罵你的。」
又轉頭對自家夫人道:「弟妹,確實苦了你了。」
我:「你就不能把啞巴當到底?」
而我迎來的,是二嫂的一巴掌。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躲在夫人身後求安慰:「夫人,幫為夫揍回去!」
每每夫人都會掰著手指頭道:「長姐、二哥、二嫂,你說我能揍誰?」
我無語了。
夫人:「唉.....記吃也要記打,記住了,下次別惹長姐。」
我更鬱悶了,開始找事:「長姐,您不是要和陛下譜寫什麼君臣佳話嘛,你天天不去上衙陛下知道嗎?」
長姐嘚瑟開了:「陛下知我喜歡聽戲,這不給我放了半日假麼?」
我直接抑鬱了。
婚後的生活比我想像的要有意思的多,而,真正讓我鬱悶,要從我的長子出生起。
老話不是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