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尾山脈中部。
風吹雲動,樹海起波瀾,一抹紅牆露出樹梢。雲霧繚繞間,金頂若隱若現。。
下方,石砌的山間小道上,樹蔭婆娑,陽光細碎。香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上山的頭舉香案,三步一拜,虔誠有禮,下山的閒庭信步,輕鬆自如。
廟宇內,青煙渺渺,鐘聲悠揚。
這是一座典型的新禪宗的廟宇,信仰儒釋道三教,左邊是道觀,右邊是寺廟,中間是聖人殿。
右側的寺廟又分為數座,分別供奉不同的神佛。
其中一座寺廟外,一名衣著華貴,戴著頭套的婦人侍女的攙扶下,跨過門檻,步入殿堂之中。
高大的女性佛像低垂著眼帘,慈祥寧靜。
「阿彌陀佛。」門口的僧人上前行禮。
貴婦摘下頭套,露出一張年近四十,卻風韻猶存的臉。
見到貴婦面容,僧人臉色一變,露出凝重的神色,再次行禮,「不知貴人到訪,本寺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我這就去通知主持!」說完,僧人便要離開。卻見婦人擺了擺手,說道,「小師傅請留步。」
「本宮到此祭拜,只是茫茫眾生里的一介信女,不必勞師動眾。」
「是!」本著恭敬不如從命的規則,僧人行禮退下。
貴婦來到佛像前,焚香跪拜,臉色十分虔誠,嘴裡低聲念著,「求菩薩保佑,賜與信女子嗣。」
「延續紅桑血脈,保江山社稷。」
「若得子女,信女必來還願,為菩薩重塑金身,普度萬眾。」
許完願,貴婦起身,再次頷首拜禮,目光念念不舍。
忽然之間,身後颳起一陣陰風。緊接著,肩膀一沉,一個不速之客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貴婦是紅桑公國的王妃,名為李安蓉,得到了紅桑兩任國主的寵愛。年紀到了,也見過世面,早已養成處變不驚,遇事不亂的性格。
即便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身後,並觸碰到她的身體,她卻處亂不驚,甚至連頭都沒回,淡淡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刀鋒,緊貼著脖子,印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刀刃上傳來的,那種利刃近在咫尺的刺痛感,讓人絲毫不懷疑,只要她稍微動一下,就會人頭落地。
「走!」
對方的嘴裡只吐出一個字,簡單幹脆,嗓音略帶沙啞,是個女人的聲音。
旁邊的侍女僵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眼淚在眼底打轉。她的表情完美地詮釋了大多數人類在遇到恐怖事件時的表現,害怕、恐懼、猶豫,不敢動,不敢叫,仿佛被急凍了一般。
挾持王妃的是一個個子不算太高,身材略微豐滿的女人。穿著常見的荒野旅行裝,露出棕褐色頭髮和皮膚。
眼神有些木訥,卻有一種獵食者的氣息,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你知道我是誰嗎?」李安蓉強作鎮定地問道。
其實她內心已經非常慌亂,挾持她的是一把彎刀,刀鋒上附著一層猩紅的光芒,預示著混沌與毀滅的力量——魔能,而刀鋒距離她的頸部動脈只有零點一毫米不到。
「少囉嗦,走!」
對方顯得有些不耐煩,用力地推了下她的肩膀,完全沒有解釋身份的意思,或許是秘密,又或許是不屑於。
刀鋒貼著脖子,猩紅的目光殺氣凜冽,李安蓉不敢有絲毫反抗,踉蹌著腳步被推出大殿。
「這邊!」
女人推著李安蓉,走過幾條階梯,來到寺廟的後門。
「施主,請留步!」
即將踏出門口的瞬間,身後響起洪亮的聲音。
轉頭看去,數十個手持鐵棍武僧從後面追上來。與此同時,門外傳來小跑的腳步聲,緊接著十幾道身影擋住了出口。
進無路,退無門,挾持紅桑王妃的女人被包圍了。
「讓開!」女人一把抓住王妃的肩膀,將其拽到身側,接著彎刀一轉,刀鋒指向為首的武僧。
對方頭頂有九個香疤,而其他人只有三個到六個不等,應該是場上地位最高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為首的武僧單手行佛禮,「女施主,本寺是清修靜養之地,虔誠拜祭之所,行善積德,不得有惡行。」
「找死!」
女人二話不說,一刀劈了過去。
剎那間,武僧的瞳孔被一片猩紅占據。刀光如血,夾帶厲風,疾斬而來。
代表混沌與毀滅的魔能之刃,仿佛要斬斷世間的一切,眼看大光頭就要被劈成兩半,所有武僧的身上同時爆發出湛藍的光芒。
數十面的光盾疊加在一起,過度集中的靈能讓空間發生了微小的扭曲,層層疊疊地散發著波紋。
紅色刀光瞬息而至,觸及護盾的瞬間,如雞蛋殼碰上石頭,片片破碎。
但這雞蛋殼不是普通的雞蛋殼,而是層層疊疊的雞蛋殼,碎了一層還有下一層。
終於在破開了七層光盾之後,刀芒逐漸消逝。
「金剛陣?」
女人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大概是沒想到對方能擋住自己的攻擊。
新禪宗金剛陣,是一種訓練多人協同防禦的陣法,能夠越級抵擋強敵的攻擊。
而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