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傅,今天就算了吧」
李衡微笑著沖他說道。
陳周鶴臉色一愣:「為啥?我好不容易想到的,在家演練了一晚上」
「不必了,按照我的推算,你今天應該能和我走過七招半,大概堅持四十秒左右,並且被我點中背脊第三節、第六節之後落敗」
「這」
陳周鶴正是瞪大了雙眼:「咋還比之前更短了呢?我難道白練了嗎?」
李衡搖搖頭笑道:「那是因為我也在進步」
「並且我的精進速度比你快上許多」
「嘖嘖~」
陳周鶴搖著頭嘆了口氣,還是這麼不留情面呢。
「我今天需解讀之前從那底下找到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李衡看向土廟,那裡的牆面上正掛著幾片發霉的布氈,有暗淡的紋路在上面若隱若現。
並且隨著陽光漸漸強烈上面的圖案就越發清晰,仿佛是吸收了日光的能量再度釋放出來一般。
「這是什麼東西?」
陳周鶴好奇湊過去。
「一套武術而已」
李衡淡淡得說道。
「武術?」
這麼一說陳周鶴就更好奇了,本身作為武術大家實戰高手,他自己就看過很多武術典籍。
有比較古早用的線裝書,到後面使用的印刷書,還有後來的電子檔,但無論哪種載體其內容無外乎文字加圖案這種描述方式,就算是網絡時代興起的視頻講解,也不過是把二維的信息立體化清晰化了。
但這些布氈上的算什麼?鬼畫符嗎?
看不懂的符號排列在一行行深淺不一的線條上,各種圖案也沒有明顯的規律,就像一堆沒什麼邏輯的草木山石駁雜得堆積在一塊看的人一臉懵。
「這東西有什麼講究嗎?」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陳周鶴還是得請教李衡。
「你聽說過五代十國嗎?」
李衡坐下來看著上面的紋路一點一點恢復說道。
「有有點印象,是不是唐朝滅亡之後的事了?」
陳周鶴也在一個土墩上坐下來,他對歷史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只能曉得五代十國這麼個時間段,但具體是哪些國哪些代就完全沒概念了,至於發生了什麼就更不清楚。
「那可是一個『人類群星閃耀之時』啊」
李衡不無感慨地說道。
「當時存在一個名叫南漢的政權,占據著嶺南的大片疆域,而這個政權的開創者叫做劉龑」
「這傢伙可是個重量級人物啊,此人有一個極大的愛好就是觀看別人受酷刑的模樣」
「他喜歡將人扔進熱水燙傷,然後再撈出浸鹽暴曬,接著再扔進熱水熟燙,如此反覆九蒸九煮,他還發明了盛滿毒蛇的水獄,將人推進去由毒蛇撕咬,還有令大象野牛踩踏活人,或是讓活人與惡虎相搏,總之是刀山火海下油鍋,石碾斧鋸血糞池,無所不有無所不包」
光是聽著陳周鶴就覺得離譜:「這不就是個變態暴君嗎?」
「嗯」
李衡點點頭表示沒錯。
「但就是這樣一個殘暴的傢伙,竟還是個極其信佛理道的虔誠信徒,其人佛道雙修,他一共修建了二十八寺廟,對應上天二十八星宿。」
「建國稱帝之後,劉龑除卻大興土木,並且終日以百般酷刑折磨人為樂以外,始終還有一個遺憾未能達成。」
「於是,他請來了三個人到自己的皇宮,分別是文隆和尚,元青道人以及武師張潘,其中文隆和尚是當時嶺南一代佛學造詣最高的禪宗上師,元青道人則是晚唐時期龍虎山道教分支的掌教人物,張潘更是疑似南派武學的早期奠基人」
「將這三人聚到皇宮之中,劉龑問了他們一個自己苦思不得的問題——朕歷來敬道理佛廣結善緣,建立大漢久據南域,欲復天下一統重歸漢唐偉業,然多年以來無寸土開疆,何日才能收復北方?今日召見幾位各自道途造詣精深的高人,望合力為朕出一良方」
一個皇帝,想要開疆拓土,不去問宰相軍事,而是請來佛門道家中人以及武夫。
「而後更是邀請三位高人一同遊覽見識了他的十八重刑罰地獄,甚至還在水火刑台之上擺了一桌王公大宴,一邊看人受水煮火烹之刑,一遍請三位大師享用宴席。」
「那三位大師這頓飯吃的也是夠嗆」
陳周鶴悻悻得說道。
「劉龑限他們半年之內給出一記良方,否則那些刑罰地獄叫得各自挑選一個,最終三位各自領域內的頂尖人物無奈不得不通力合作,最終還真在半年後給了劉龑一個良方!」
「見此良方劉龑大喜,命工匠打造了一隻八寶玄紋琉璃盅,將這所謂的救世良方以某種方式刻錄在了盅內。」
「可是還沒等這所謂的良方奇效幫他爭奪天下,劉龑就駕崩了,而這隻琉璃盅也被帶進了他的那座耗費了數十萬民力打造的陵墓內。」
「知道明朝崇禎年間,這座用鐵水封禁加固所謂千年不可啟的大墓竟在一次雷擊之後崩出裂縫,其中陪葬的諸多秘寶也重現天日,為民間所盜」
「而那件琉璃盅也一併流落民間,至於其上所載的良方早已沒什麼人在意,更多的都還是看中其本身作為財寶的價值,在市面上流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