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沸騰。」
聽到三輪圭的話,北原南風很敷衍地回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美緒,問道:「對了,鎌倉幕府是什麼來著?」
「義兄,你開玩笑的吧?」
「嗯。」
夏目美緒:「……」
三輪圭似乎覺得有趣,失聲笑了出來,他擺了擺手,不再打擾北原南風,往前走,回到了藤木城人身邊。
「在哪?」
恰好,走在前頭的藤木城人一行人也停下了腳步。
「等等。」藤木城人看了眼源賴朝石像,示意稍安勿躁。
噠。
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平氏御靈神社的唯一倖存者岩井悠太郎,社畜大叔,從石像背後走了出來。
「嗯?」
北原南風聽到聲音,扭頭看了眼。
看到是他,北原南風皺了皺眉頭,往前一步。
社畜大叔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並解釋道: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
「他是平氏御靈神社最後的倖存者,幫忙盯著那位神主。」
看他這麼緊張。
藤木城人略微覺得有些奇怪,跟北原南風解釋了一句。
「哦,這樣啊。」
北原南風聽到藤木城人的話,點了點頭,退回到夏目美緒身旁,不再說話。
社畜大叔鬆了口氣,拄著拐杖,來到藤木城人身邊。
「沿著這個方向,往前走大概三百米,祂的情緒還算穩定,只是一直在問能不能贏。」社畜大叔扯了扯嘴角,「看來就算是神明,也會對生前的失敗耿耿於懷……另外,祂抱著個人頭,已經有人報警。」
社畜指了指西南方向:「那麼,接下來就恕我告辭了。」
「辛苦了。」
藤木誠人點了點頭。
社畜大叔看了眼北原南風,最後拄著拐著,開始往山下走去。
藤木誠人目送著他離開。
接著帶領著北原南風一行人,開始往社畜大叔指的方向前進。
沒走多遠。
果然就看到一道穿著狩衣的背影。
正是平氏御靈神社的神主。
祂抱著頭顱,背對著眾人,低頭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大概是因為所處的位置靠近邊緣,而且祂舉止怪異的緣故。
周圍孤零零的,只有祂一個。
看起來有些怪異。
藤木誠人在距離祂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其他人也做好了準備。
來著八幡宮的武士將手放在了刀柄上。
那個蘿莉將手從衛衣兜里拿了出來。
白熊神社的漢子揮了揮拳。
最前面的三輪圭和藤木誠人對視一眼。
舉起了右手,將中指纏在食指上,放在鼻前,結了個印。
「刻……」
但他剛吐出一個音節。
「你說,我們能贏嗎?清宗。」
一陣微風拂來。
吹起了他額前的髮絲。
剛剛還背對著眾人的神主,不知何時,站在了結印的三輪圭身前。
祂腦袋前傾,鼻子貼靠在他結印的手指上,布滿血絲的重瞳,看著三輪圭。
「……」
兩個警官和三個神職,瞬間僵住了。
因為誰也沒反應過來。
三輪圭是其中壓力最大的。
「咕咚。」
他咽了口口水,保持著結印的動作,久久沒有動靜,汗水沿著他的鼻尖往下滑落。
僵持了一會。
「你說,我們能贏嗎?清宗。」
神主又問了一句。
三輪圭猛地一口氣,胸口鼓起。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
突然吼了出來。
「刻!」
叮。
以神主為原點,結界開始展開。
半空中的飛鳥,樹下落下的樹葉,三輪圭鼻尖掉落的汗珠,瞬間停滯。
也在結界展開的瞬間。
同一時刻。
神主身上也猛地爆發出了強烈的氣勁。
以祂為原點。
一道氣浪成環形,向周圍炸開。
直接將最靠近他的兩位警官和三位神職,掀飛了出去。
站在後面的北原南風也沒能倖免。
在環形氣浪襲來之前,他擋在夏目美緒面前,但同樣被掀飛了出去。
他抱著夏目美緒,從半空中落地之後,還往後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
「一定能大敗源義經,活捉源賴朝……我看到他了,清宗。」
現在身前空無一人的神主,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
隨著祂的喃喃自語,祂身上那件全是髒污和血跡的狩衣,從衣擺開始,漸漸染上了黑色。
祂慢慢抬起頭來,眼眶中的重瞳開始互相融合。
黑色濃稠,如同石油一般的物事,從祂的黑色狩衣中慢慢滴落在地面上。
「可惡(ku so)!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