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雪本以為梵月要逮住她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幕,直到現在江沐雪從心裡也無法真心接受,更何況是梵月。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梵月什麼都沒問。
而後,你來我往的對話中,江沐雪才發現,在梵月腦海中,到「鳳凰翔空」便結束了。
送她離開之前,江沐雪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真的原諒墨寒了嗎?」
梵月哽咽著點頭。
&事有因有果,因果循環,記住便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還有一點,不要糟蹋生活。前世你沒有做到,有你父母的責任,也有你自己的。希望你來世做個理智且堅強的孩子。」
給完忠告與祝福,江沐雪送梵月離開。
之後準備回鬼王殿復命,其實這段日子她挺擔心的,一直聯繫不上惡鬼王,平時這王傲嬌歸傲嬌,可做事很有分寸。
因此,江沐雪分析,鬼王殿一定出了什麼事,不然惡鬼王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不與她聯繫。
但是,她呆在原地許久都沒動一動,平時從黃泉路回鬼王殿,都是惡鬼王使用法力讓她瞬間時空轉移,她本身不僅沒有法力,就連具體的空間路線、方向都搞不懂,所以,半天沒動地兒。
&辦?」她傻乎乎的望望天,看看地,聯繫不到惡鬼王,有些懵逼。
忽而一陣傷感襲來,她也就是看著牛掰,其實呢,要法力沒法力,要地位沒地位,說來說去,就是一異界小怨靈。
想到這兒,不由得眉頭緊皺。
十分沮喪的坐到黃沙上。
這次收集的怨氣比較多,故而怨氣袋比往日更沉,她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稍稍踏實幾分。這些怨氣若是被惡鬼王煉化,法力指定會再次提升不少。
可問題是她現在該怎樣才能回去?
江沐雪猶如一個被拋棄的娃子坐在黃泉路上,一開始焦躁,後來愁苦,再後來則難過害怕了。
眼看天要大亮,又過一夜,可她回去的希望仍然渺茫。
&您聽得到嗎?」
&聽見了趕快回話!!」
「……」
明知對方不會理會,可她仍一遍一遍的呼喚,仿佛只有這樣心裡才有點底兒。
說到最後,聲音夾雜著一絲哽咽,若是可以,她只怕此時已經淚流滿面。
……
&這小東西已經坐了一天一夜,看著挺可憐的,要不讓她回去吧。再說,那貨這麼長時間都聯絡不上她,也挺著急。你沒見他昨兒發狂的樣子,為了讓命盤恢復原來的軌跡,他拼命練功,都快走火入魔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會出大事。」
說話的是斗篷男。
江沐雪在黃泉路坐了一天一夜,他們也看了一天一夜。
&你說,她為什麼會有小白的水晶石?她和小白到底什麼關係?」
&先生站的筆直,目光嚴謹的盯著縮成一團兒的江沐雪,從昨天到現在,他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斗篷男嘆氣,他要是知道,也不必設這樣古怪一局了。
想當初,無垠深淵殿裡的那個怪物剛把這小東西送入時空隧道,正準備啟動命盤時,他與烈一起動了手腳,才把小東西中途劫走入了這一世「幻」所在的世界,為的就是再次證實「幻」是否對這小東西有感覺。
&先生知道對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便沒再問下去。
&對這小東西有熟悉的感覺是真的麼?可以確定嗎?」a字先生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斗篷男點點頭,「這一世幻為扶桑,剛嫁給梵月時便有所察覺,當時你也看到了,那反應,和唐黎那世一模一樣。後來在幻境中,他抱著梵月什麼都沒做,反反覆覆的叨念這句,由此可見,幻和小東西之間,定有我們不知的牽扯。」
為了讓a字先生放心,他想了想又道:「只要有牽扯,後面都好辦,無非就是花更多的時日去等,去尋。無論怎樣,有線索總比我們一無所知的好。」
&說的對。」a字先生鬆口氣,「那就先讓她回去吧。另外,多多注意這小東西,當然,還有無垠深淵殿裡的那個老東西。一旦有什麼情況,馬上來報我。我先走了……」
他的身影是和聲音一起消失的,最後他站的位置只剩下一縷淡淡的金光,斗篷男對著金光之處笑笑,也化作一縷,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了陰陽鏡。
正蜷縮成一團兒不知所措的江沐雪忽然感到陰陽鏡的異動,就像在梵凰的那個雷人的夜晚,幻境出現之前陰陽鏡也是這般。
江沐雪猛的拍了下腦袋,喃喃自語,「我真傻,竟然把他給忘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到底因為什麼?太過依賴惡鬼王?
還是因為恐懼失去理智。
她來不及細想,斗篷男一身黑袍,器宇軒昂的立在她面前。
沒等她起身,他伸出了手。
那手太過白皙修長,且指節分明,她一時怔住。
自打她以殘破不全的魂魄的形式存活在這小辰界,她只握過惡鬼王各色毛絨絨的爪子。
如此好看且金貴的手,她真沒見過,更沒握過。
&麼,不願起來?」
她緩慢的反應讓斗篷男有些尷尬。
江沐雪這才回神,伸出淡薄毫無質感的小手。
兩手相握的剎那,斗篷男忽然生出戲耍的心思,這小怨靈可真逗,目光狡黠,透著試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