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完,重新拿起手機。
陳鹿思這才注意到林鶯也發信息過來了。
她說了不少,對這次拜託他回去掃墓這事表達了歉意,同時解釋了一下他會在租房的緣由。
還說自己妹妹馬上高考了,希望他去陪對方吃頓飯,給她加加油之類的。
都是一些瑣事。
至於其他的,她說等她回來再聊。
陳鹿思完整看了一遍,回了個ok的表情,然後丟下手機,重新看向天花板。
他在回憶這一天的經歷。
但很快陳鹿思就發現,沒什麼好回憶的。
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想也是白想。
他從床上爬起來,將相關的事拋到了腦後,決定不想了。
等人解釋吧。
他活了二十五年,一直活得很迷糊,搞不懂的事很多。
但活了那麼久,經驗還是有的,那就是——生活總會發生意外。
而無論多麼難的坎,哪怕在當時來看無異於天塌下來了,但只要時間拉得足夠長,總是能夠邁過去的。
這次的事也一樣。
當時被砍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現在卻還活著,不虧了。
誰知道過兩天自己是不是又會暴斃?
所以怎麼樣都行吧。
陳鹿思從床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去陽台收來換洗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痛快地洗了個澡。
陳鹿思擦著頭髮走出來,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拿起手機點了個外賣。
接著,他輕聲哼著歌,重新回到浴室,站在鏡子前,給自己下巴抹上一層刮鬍膏,拿起了刮鬍刀準備收拾一下這兩天感覺顯眼起來的鬍子。
電動刮鬍刀方便是方便,但陳鹿思覺得生活需要些儀式感,而且他覺得手動刮鬍子很解壓,就一直沒買電動的。
這也算是他一種獨特的放鬆方式吧。
刮鬍刀的刀片緩緩刮過下巴,泡沫連帶著鬍鬚一起消失。
陳鹿思抬起頭,看向鏡子,臉上剛露出笑容。
下一秒。
就僵住了。
因為鏡子上倒映出來的身影不止他一個。
浴室門口。
一襲白裙的蘿莉靜靜站在那裡,微微仰起頭,正一動不動看著他。
陳鹿思不知道她何時出現在那裡。
反正他注意到對方的時候,對方就已經站在那了。
他緩緩轉頭,手持刮鬍刀看向門口,猶豫問道:「有事嗎?」
「」
對方不回話。
只是仰著頭,用黑漆漆的眸子盯著他。
陳鹿思深吸口氣,轉回頭先刮完鬍子,然後洗乾淨殘留的刮鬍膏,繞開門口的蘿莉,留下一句『你自便』,走出了浴室。
拿起手機。
撥通電話。
「餵?夏小姐是吧?」陳鹿思壓著火,出于謹慎,先問了一句。
「對,有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清脆的聲音。
「又來了,那個操控我砍你的女孩,他就站在我家浴室門口」
陳鹿思一邊說,一邊向後仰,看了眼浴室,發現對方還站在那,只是不再看向浴室,而是看向了陳鹿思此刻站立的地方。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
陳鹿思收回目光,繼續道:「你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帶走她之類的。」
「不能。」
夏盼秋很乾脆的回道。
「那能不能讓她消失?」陳鹿思再次問道。
「不能,以後祂會消失,但短期內不會消失。」夏盼秋再次乾脆地回道。
陳鹿思:「」
「她有傷害你的意圖嗎?」
這時,夏盼秋反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
「她有操控你出門砍別人的意圖嗎?」
「暫時沒有。」
「她有做什麼超出常理的行動嗎?」
「暫時沒有他只是看著。」
夏盼秋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都得到沒有的答覆後,總結般道:「那就晾著,當她不存在,該幹嘛幹嘛,你運氣算好的了,至少跟著一個正常的類人體,還是毫無壓迫力的幼兒形態。放心,一般人看不到她,你可以安心生活。」
「夏小姐。」
陳鹿思深吸口氣,面無表情道:「我可以和人合租,但依舊選擇一個人出來住,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夏盼秋很給面子地問了一句。
「因為自由,因為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作為一個未婚,沒有子女,單身許多年的男性,你突然告訴我,我要和一個熊孩子一起生活我接受不了。」
陳鹿思木著臉:「這比殺了我還難受,這跟合租有什麼區別?對方還不能幫忙分擔房租真的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嗎?」
「沒有。」
夏盼秋斬釘截鐵道:「而且我已經說過,你可以當祂不存在,甚至不把祂當人,我不認為類似影子一般的存在能影響你正常的生活,讓你口中的『自由』消失,或許需要一定的適應期,但我覺得這不是問題。」
「那你覺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