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回王府時,天都黑了。
看見匾額上鎏金的「戾王府」三個字,她才驀然想起,幕籬落在了大皇子那。
「喲,這不是寧姑娘嗎?你可算回來了,江侍衛帶了不少人出去找你」
門房的聲音,把寧曦從失神中驚醒,她想扯扯嘴角,可臉上的肌肉仿佛不受她控制,她連假笑也笑不出來。
她進了府門,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住處。
將門鎖死,躲在了被子中。
「寧姑娘,姑娘」
趙嬤嬤聽到動靜,趕緊來敲門,敲了半天也不見應聲。
她嘆了口氣:「你被擄走的事,我聽說了。只要人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趙嬤嬤一回頭,見蕭棄站在那。
月光下,身影高大,神色偏冷。
「殿」
蕭棄抬手,制止趙嬤嬤行禮。
趙嬤嬤只得先避開。
出院門時,她往後看了一眼,正看到蕭棄震開門,往屋中走。
她舒了口氣。
看來殿下還是擔心寧姑娘的。
如此便好。
蕭棄進屋掃視了一圈,視線定格在了床上。
夜很深,他的目力卻極好。
牙床上小小的一個鼓包正瑟瑟發抖。
「阿曦。」
蕭棄擰了擰眉,兩步上前,猛地扯開了被子。
寧曦下意識抬頭,夜色里,蕭棄那張臉與大皇子有幾分相似,高大的身軀如地獄而來的惡鬼。
在大皇子那發生的一切瞬間清晰起來。
那個惡魔撕了她的衣裳,看到了青紫痕跡,頓時大笑起來:「這是剛行過房啊。嘖嘖,七弟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寧曦護著胸前,哭著求他:「大殿下,求你放過我吧。我已經是戾王殿下的人了,他若知道我跟了別人,一定會殺了我的。」
沒有男人能忍受被人戴綠帽子。
更何況是有身份地位的皇子。
寧曦心中悲戚一片,已然做好了自絕的準備。當初被蕭棄強迫,她沒勇氣死,後來被迫成了蕭棄的女人。
若再被別的男人玷污,她哪還有臉活在世上。
大皇子直起身,盯著寧曦打量半晌:「老七玩剩下的,老子不屑。不過,侮辱他的方式,老子多的是。
沐瞳——」
大皇子的下屬將寧曦按趴在凳子上。
寧曦看著旁邊的火盆和燒紅的烙鐵,嚇得直哭,大皇子撩開她的頭髮,笑道:「老七不是喜歡妓子嘛。
少了風月樓的印記怎麼成。」
他拿起烙鐵,輕輕放在了寧曦白皙如雪的後頸上。
「啊——」
寧曦慘叫出聲。
火紅的烙鐵發出「呲呲」的聲音。
白煙冒氣,傳出一股燒糊的味道。
烙鐵拿開,一個紅彤彤的「妓」字出現了。
大皇子滿意的笑起來:「好了。送出去吧。」
看到與大皇子有幾分相似的臉,寧曦頓時如驚弓之鳥,尖叫著往後縮去,眼神里全是恐懼。
蕭棄冷眼看著她。
「去哪兒了?」
聲音一出,寧曦才發現,不是大皇子。
是蕭棄。
是戾王殿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頓時淚如雨下,委屈的要命。
她頭一次沒怕他,撲過去抱住了蕭棄。
軟玉溫香抱滿懷,更何況是膽小的姑娘第一次露出依賴之色,蕭棄本能想抱住她,可聞著她身上龍涎香,蕭棄臉沉了。
又問了一遍:「究竟是誰把你擄走了?」
寧曦搖了搖頭。
她不認得那黑衣人,她醒來就在大皇子的臥房裡了。她想說大皇子,可想到後頸上那個「妓」字,她又有些後怕。
遲疑間,蕭棄忍無可忍,握住寧曦的胳膊,將她狠狠甩開。
寧曦摔在床上,磕的骨頭疼。
「那就在這兒想清楚再說。」
蕭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寧曦下意識想叫他,可看著他孤冷的背影,她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個「妓」是她永遠都洗不掉的恥辱。
若被蕭棄發現,她還能活嗎?
蕭棄走的很慢,到了門口都沒聽到一句挽留或者解釋,回頭一看,卻見寧曦垂頭坐著,一言不發,仿佛認命一般。
他火氣更勝。
「砰」的一聲,摔上門走了。
江城已經候了多時,他已經查清了所有事。寧曦的確是被大皇子擄走的,不過清白還在,只是那個烙印
他見蕭棄臉色不好,心道王爺大約知道了。
他正在氣頭上,自己還是少多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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