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意識驅使他破除眼前的黑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朦朧中耳邊有人在說話。
「小寶子,醒醒。」
「寶兒哥哥,醒醒啊」
「小寶哥不會已經死了吧」
「都沒氣了,能不死嗎」
「不可能不可能」
「唉動了,小寶哥又動了」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手指的略微抽搐過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眼還未能立時適應刺目的光,腦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嘶」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涼氣,好疼。
「小寶哥醒了」
「寶哥」
他使勁兒炸了眨眼,才算看的清楚了。自己躺在地上,周圍圍了很多穿著詭異的小孩子,此時歡呼雀躍,七嘴八舌的讓人心煩意亂,但其中的喜悅之情卻溢於言表。
「什麼鬼」他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腦後又是一陣疼痛,於是他又「嘶」了一聲。
「都靜點兒,靜靜」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微大一點兒的孩子低喝了一聲:「寶哥已經醒了,還叫什麼魂兒散開點兒,小橘子,搭把手,咱倆先把寶哥送回去再說。」
周圍的孩子們散了開來,小橘子湊上來和剛才發話的孩子彎下腰一叫勁,將他從地上架了起來:「柱子哥,咱把寶哥送哪啊」
「廢話,送回屋裡唄,不然呢送皇爺眼前告狀啊」
「哦哦,對。」
「柱子哥,那我們呢」
「對啊柱子哥,我們呢」
「你們。。。」小柱子想了想,隨後不耐煩的搖搖頭:「你們該幹嘛幹嘛,別跟來,不然被李大牛子看到了又是麻煩事兒。」
這群小孩子們於是都慢慢離開了,只剩下這小柱子和小橘子架著他慢慢的向著某個地方走去。
他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他問出了自己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我。。。是誰」
千古一問「我是誰」,這個問題直到9102年也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拿這個問題來問左右兩邊兒的兩個孩子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他只能問他們了,而且他的這個問題不涉及任何的哲學層面,只是單純的需要一個身份而已。
從他睜眼醒來的那一刻到現在,時間大概也就十分鐘的樣子,在這十分鐘裡,他開展了一場只有自己知道的頭腦風暴,試圖能夠準確的理解眼前的景象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但他還是放棄了。
腳下是青石板鋪就的寬闊步道,遠近是大大小小的宮宇殿閣,朱牆黃瓦,雕獸飛檐,印象里能和眼前景象對的上的似乎只有那座故宮。
那自己是來到故宮了
作為世界頂級的殺手,對身體的掌控他已經做到了理論上的極致。此刻,他可以很確定的說,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下頜自己打的那一槍就不說了,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暗傷居然也不見了,看東西更加的明亮清晰,身體的靈活性也更上層樓,只是力氣似乎小了很多,有些瘦弱。不過身體瘦弱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缺陷,多吃些,再多做鍛煉也就是了。所以說,如果拋開腦後的傷痛,這副身體簡直堪稱完美,完美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然後他被視線中的兩個孩子架在了中間,雙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腳尖勉強能夠到地面。
這種情況。。。
他們是一對長著娃娃臉的彪形大漢,還是自己的身體變小了
前者似乎更有可能,但看看自己細皮嫩肉的小手,他覺得後者才是真相。
他想了又想,試圖用自己所知的一切來給眼前的情況作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來。
被催眠了
這不可能。他受過催眠與反催眠的訓練,周遭的一切符合一切物力定律,除開人物身份以外,單以一個物力的角度來說,這個世界是成立的。
那。。。
他們把我的腦子挖出來放進了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裡,然後又抬到故宮來,找了一群小孩子群演來陪我「過家家」
這個解釋是他目前能想出來的唯一解釋。
可是。。。會不會有點兒太扯淡了
做事總要講究一個目的,組織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噁心自己嗎
而且死前的最後一刻,那種射擊頻率和密度,他不覺得自己的腦袋會毫髮無傷。
所以,他只能求助於身邊的這兩個小群演了。
聽到他的問話,左邊的小橘子疑惑道:「寶哥你在說啥呢你是寶哥啊」
「不不,我是問,我是誰名字身份」他又問道。
「你是寶哥啊」小橘子還是不明白。好在旁邊兒的小柱子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開口答道:「寶哥,你叫小寶子,本來是跟尚膳監徐公公手底下的,前一陣子也不知道為啥,徐公公把你給送來內書房讀書來了。寶哥你是問這個嗎」
很好,很強大。
他無力的垂下頭,這個答案完美的將自己打敗了。
或者我是在一個專收小孩子的精神病院裡這個精神病院是按照故宮的風格修建的
好像也有可能嘛。
他這忽然「啪嗒」的一垂頭,左右兩邊兒的孩子以為他又暈了過去。
「寶哥,小寶哥」小橘子直抖愣肩膀,想把他再給晃起來的架勢。
「別喊了,咱們快點兒送他回屋,然後去找徐公公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小柱子說道:「唉,剛才應該喊小瓶子直接去找徐公公的。」
「他他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