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男人們大概也覺得很丟人,故意用梅花枝擋住臉,只有一個絲毫不在意,不僅昂首挺胸,還笑的比梅花還燦爛。
「小江,小江」
街邊商鋪里有好些女子們揮手喊。
「折了這麼多梅花枝做什麼?」
「是哪個大人要在家裡賞梅了嗎?」
江海似乎沒聽到一溜煙的拍馬遠去了,留下一路議論猜測。
好容易到了住處,男人們都鬆了口氣。
「我說小江,這種丟人的事干一次就好了啊。」
「對啊,你說你送什麼不好,金銀首飾珠釵衣裳。那些女人都喜歡的跟什麼似的,弄這一點用也沒有的花做什麼?」
「是啊,你追女人太多腦子傻掉了?」
男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損著。
江海不予理會,樂滋滋的指揮者兵丁將花枝插到大瓮里,然後開始慢慢的小心的從上剪下一支一支直到成為一個花束。
「去,去。」江海這才沖還在那邊唧唧喳喳說笑的男人們擺手,「你們懂什麼,一群光棍老爺們,也就夢裡抱著被子當媳婦,知道女人喜歡什麼呀!」
「說的你好像有媳婦似的!」大家不樂意了。大呼小叫道。
江海聞言回頭沖他們咧嘴一笑。
「我很快就要娶媳婦了。」他說道。
江海耐心的等到天微微黑,對於沒有夜生活的邊鎮來說,此時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他這才高興的抱著梅花衝出去,準備給齊娘子一個驚喜。可是沒想到才到巷子口,就聽到喧雜。再一看門口進進出出很多人。還都是和他一般的兵。
江海頓時腦子轟的一聲,怎麼齊娘子家誰都能來了?氣死人了,齊娘子是我的!
夜色降下來時,院子裡的人散去了。
「大家不用急,我每日都開門接診,只是一時倉促了。藥不夠,還望大家耐心等等。」齊悅說道。
大家點點頭再三道謝,這才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
齊悅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輕輕嘆口氣。
「娘子,累了半天了。快洗洗咱們吃飯吧。」阿好從屋子裡跑出來說道。
話音才落,就聽見門外有聲音喊齊娘子。
阿好的臉頓時就拉下來了。
還以為這小子換了性子了!結果,還是准準的踩著飯點來了!
齊悅也看過去,不過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江海的笑臉,而是艷紅的梅花,在院子裡的積雪以及燈籠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哇哦。」齊悅不由喊道,笑意滿臉。
不愛花的女人還真沒幾個,就連討厭這個總來蹭飯的傢伙的阿好也看得眼睛發亮。
江海從梅花後探出頭,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
「齊娘子,我請你賞梅。」他說道。
自從掛出了牌子,又由大春告之那些傷兵之後,齊悅的門前變得熱鬧起來,齊悅等人也忙碌起來,因為帶來的藥很快都用完了,他們不得不臨時製藥,好在這些創傷也簡單,必備麻藥和消炎藥就足夠了,但沒兩天這種熱鬧又被打斷了。
「為什麼不讓我行醫?我這次可沒有進兵營,在我自己家也不行嗎?」齊悅看著面前幾個官兵遞過來的官府文書,皺眉問道。
「沒有為什麼,邊鎮核查嚴密,為了防止奸細,不允許你們這些來歷不明的人跟當兵的來往。」官兵首領冷淡說道。
「什麼來歷不明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是永慶府人。」齊悅皺眉說道。
但她的話被打斷了。
「少說廢話,如果再看到你行醫,就驅逐你離開我們甘肅鎮。」官兵首領冷聲說道。
齊悅皺眉看他。
「喂,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小曲忍不住喊道。
「知道。」官兵首領不屑一笑,「神醫嘛。」
小曲要邁上前,齊悅攔住他,視線掃過周圍圍觀的人,忽地看到一個有些面熟的身影。
那個男人手裡拎著酒壺,似乎正從這裡經過,正轉過投來視線,神情漠然,然後便收回視線繼續前行。
是那個軍醫!
難道是他們?
「我又不是小孩子,別用這些假大空莫須有的名頭來跟我說,其實是因為我治好了你們那些軍醫治不好的傷,讓他們沒了面子,所以你們才要趕我走的吧?」齊悅說道。
這女人倒是聰明,只不過也只是假聰明,到現在還不知道惹到誰了?面子,在這甘肅鎮你駁過誰的面子難道心裡不知道嗎?
官兵們冷笑一聲,才要說話,有人先開口了。
「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喬明華慢慢的走過來,推開擋路的人群,隨著說話站到了最前面,看著齊悅,神情依舊漠然。
「你這樣的大夫我見得多了。」他再次說道,「會治兩三個別人治不了的病,民眾就開始稱呼你為神醫,你呢嘴上會謙虛,但其實心裡也就自詡為神醫了,嘴上說,濟世救人普渡眾生什麼的,其實,不過是沽名釣譽逐利之徒罷了,面子,像你這種沒有面子的人,又能掃了誰的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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