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跳進病房裡,抖落肩上的雨水。
屋子裡的謝老夫人忙被一個丫頭扶著站起來。
「月娘啊,吃過了?」她含笑問道。
「啊,還沒。」齊悅說道,看床上躺著的謝氏。
謝氏睡著了,插了鼻飼管,張著嘴,脖子裡展露著套管,穿著統一的病號服,哪裡還有半點侯府夫人的威嚴,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些」「。
這一次可是她可是受了大罪了。
「那也比死了強。」謝老夫人說道,也看過去,帶著欣慰以及歡喜。
齊悅沒說shime笑了笑上前做了檢查。
「有周太醫和安老大夫在,真是恢復很好。」她笑道,嘖嘖稱讚,「估計再過七八天就能拔管了。」
「是有你在,要是沒有你,她現在早躺在地里了。」謝老夫人說道。
齊悅看著謝老夫人,張張口要說shime,卻又沒說。
「沒錯,要不是有我,她早就死翹翹了。」她說道,「醒來記得提醒她。」
謝老夫人忍不住笑了。
這女人是故意的。
「月娘,她是對不住你。」她收了笑又說道。
「她對不住我我zhidào。」齊悅打斷她,「所以,別的話就不多說了不痛不癢的沒啥意思,診費記得多給點,也就這個實惠了。」
說著話將聽診器放進兜里。
「你先歇著,今天我值班,有事讓人叫我。」她說道,轉身走出去了。
謝老夫人只得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
「老夫人喝茶。」丫頭忙小心的扶她坐下。
謝老夫人哪裡喝得下去,擺擺手。
門帘響動,常雲成邁步進來。衣角被雨水打濕一大片。
「外祖母,怎麼了?」他抬頭見謝老夫人瞪著ziji,神情不好,不由嚇了一跳,忙看向謝氏。
看上去沒事啊…
「該來的shihou不來」謝老夫人瞪著他沒好氣的說道。
「shime?」常雲成沒聽mingbái,問道。
「你干shime去了?」謝老夫人問道。
「有些公務我去處置了一下。」常雲成含笑說道,一面接過坐下,由丫頭跪下擦拭濕了的衣角,「外祖母想我了?」
謝老夫人橫了他一眼。
「我哪有功夫想你。」她嗔怪道,一面皺著眉有些上愁。「怎麼最近月娘也不常來咱們屋子裡…是不是不想管了…」
常雲成垂下頭擺手屏退丫頭,ziji接過毛巾一下一下的擦衣角。
「有周太醫和安老大夫在,外祖母放心。」他說道。
謝老夫人看著他。
「安老大夫我倒是放心,這個shime周太醫,怎麼看都不著調…」她嘀咕道。「你,回來的正好。今天齊娘子值班呢。你去見見她。」
常雲成依舊低著頭擦衣角。
「見她,做shime。」他低聲說道。
謝老夫人嘖了聲。
「問問你母親的情況啊,病情怎麼樣啊,要注意shime啊。」她瞪眼說道。
「這個,安老大夫不都說了嘛。」常雲成說道。
謝老夫人氣不打一處,拿出拐杖敲他的手。
「擦shime擦。你那衣服濕了擦就能擦乾了嗎?裝shime鵪鶉!快去問!」她瞪眼低聲喝道,「你母親是她治好的,別人說的不算!」
常雲成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喊了聲外祖母。
謝老夫人瞪眼舉起拐杖。
常雲成有些狼狽的被推出屋子裡。雨水嘩嘩的打在身上,他不得不快走幾步到對面的屋檐下,回頭看這邊謝老夫人在門口沖他瞪眼,然後關上門。
常雲成有些無奈。
「世子爺。」身後有人喊了聲。
他回頭,看到是一個穿著端著藥筐的雜工。
雜工神情有些激動的看著他。
「好好的護著她,她以後只怕麻煩越來越多。」常雲成低聲說道。
雜工點頭,自從常雲成回來後,這些被留下來當雜工的侍衛一直沒機會見他,由於謝氏的病情,他們自然也不會去打擾常雲成。
「世子爺放心。」他鄭重說道。
常雲成沒有再說話,視線看向院子裡的雨中。
「世子爺。」雜工並沒有走開,低聲喚道。
「沒事你下去吧,別讓她zhidào,她這人性子犟的很。」常雲成沒有回頭說道。
雜工應聲是,搬著藥筐走開,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當初世子爺功勞喜訊傳來,齊娘子憂心不已,想法設法的要問你有沒有受傷。」他低聲說道。
常雲成回頭看他,雜工低頭施禮走開了。
雨聲嘩嘩,因為下雨沒shime問診的人,四處都顯得很安靜,常雲成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衣服濕了擦擦就能幹嗎?
他耳邊響著謝老夫人剛才的話。
濕了就是濕了,擦還有shime用…
他低下頭,看著濕乎乎的衣角,不zhidào是風吹的還是體溫暖的,隱隱有一塊幹了一些。
也許,還能…來得及或者…
他一咬牙轉過身看向一旁齊悅的屋子。
「老夫人,老夫人,世子爺抬腳了!」小丫頭站在窗邊忍不住激動的